秦江月甚至没去数已经过了几天,这场恶斗结束就好。
风波过了,总体来说是件好事。
秦江月正襟危坐,仪态万方,小龟从薛宁袖子里出来放风,就看到他淡漠的神情扫过来,几乎有些冷血之意。
触及它的目光,秦江月嘴角微微抿起,弧度向上,明明灵力被锁,身上有伤,领口微微敞开,是有些虚弱无力的易碎模样,神情却高贵冷淡,颇有些玩味。
谁懂啊???
小龟立刻当了缩头乌龟,缩回薛宁的袖子里。
秦江月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将锁灵阵维系地更稳固一些。
地动山摇都惊动不了阵中人几分。
无数的光束划过妖界上空,是修界的人过去了。
从数量来看战果还算不错,但从光束的气息上来判断,没有慕不逾那一道。
薛宁会好奇结果,是因为她觉得她所知的那些已经没参考价值。
她可能以为事情不会那么糟糕,慕不逾不会死,所以想去看。
后面又意识到不太愿意面对惨烈生死,生怕万一,又反悔不去看。
如今看来不去是对的。
慕不逾不会有好结果。
侧头扫了扫打在结界上的信符,秦江月悄无声息地敛去一切,继续闭目疗伤。
无争仙府内,活着回来的人没有一个不身受重伤。
但他们都顾不上自己,围着其中一个人齐齐前往云归峰。
这里是无争仙府医修聚集之地,六界之中最好的医修都在这里了。
各宗弟子围在洞府之外,急切地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况,却只看到所有医修,包括长老们都摇头叹息。
这不是好兆头。
一个娇小的身影挤开了所有人,尖叫着让他们闪开。
“放我进去,我要去看我爹!”
是慕妏。
她还是固执地称慕不逾为父亲,想要闯入洞府去看他到底怎么了。
秦白霄横剑阻拦,蹙眉看着她:“你怎么没事了?”
慕妏急切道:“我没事了,白霄师兄看上去很失望?你是不是希望我和我爹都死了,这样你们一家人就开心快活了?”
“阿妏!”
温颜听不下去,不得不出言提醒她话太过分,慕妏说完也后悔,可要她转头道歉也是不可能。
她瞥了一眼师姐,师姐伤得很重,看着自己的眼中有提醒却没有责备,慕妏心头一酸,黯然道:“别阻我的路,我要去见父亲。”
她还是想见慕不逾。
秦白霄和温颜对视一眼,恍惚想到这或许是最后一面。
也可能已经没有最后一面了。
连他都不敢多回忆那场与尸潮战斗,本命剑上满是血腥腐臭的味道,他不记得自己挥剑多少次,杀了多少冥鬼和行尸,只隐约记得那术绿色的光。
那道将他们从行尸腐臭的撕咬、冥鬼阴冷的侵袭中拯救出来的光。
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没有慕不逾的自我牺牲,他们可能全都得栽在里面。
秦白霄横剑的手缓缓放下,无论慕妏曾经有什么,她对父亲的感情是不需要怀疑的。
若不能见到最后一面或成终生遗憾。
可她身上究竟为何一点伤痕都没有了?
甚至修为也回来了,他竟然隐隐有些看不出她的境界了。
他可是元婴,会看不清她的境界只有一种可能,她的修为如今已经可以和他匹敌。
慕妏是剑修,一个近乎元婴的剑修诞生——在她濒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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