妪家里,寻一个逃跑方向和此处背道而驰的凶手?
但她还是多上了几层保险,清理了现场。
这姑娘生前大概刑侦剧看得不少,指纹、头髮、脚印、唾沫、使力过后的痕迹……全都无比谨慎,要么清理掉,要么模糊掉,自己不太动手,大多使唤那个言听计从的大高个儿,手上也始终带着手套。
她使劲的方向其实没什么问题,系统的某些道具确实就是为侦查现场而生,所以不管所处年代有没有指纹或dna勘查技术,玩家总能得知他们想要知道的讯息——可问题就在于,她使的劲儿不够,有些证据是清除不掉的,例如气息,又或者某些高级道具是可以还原人为清理的痕迹的,所以最妥当的做法还是依靠道具抹除。
但这就凸显她异于常人的犯罪地点的好处了:无论是有心省道具,或是确实没有类似功能的道具,她的做法都能将犯罪现场、尸体,连带自己在整个案件中的影子,悄然隐于这藏污纳垢的小镇之下。
狡猾得让人讚嘆,也聪明得让人欣赏。
「对了,记得先想好回去用什么藉口哦。」黄牧笑咪咪的一句话,差点让黑披风把顾云眠摔在地上。
顾云眠:「……」
吃了不说,厨余让她倒,碗还让她洗?这男的能要点脸吗!
「毕竟我是追着失踪的白副手来的么。」黄牧补了一句,把顾云眠的脏话给堵了回去。
顾云眠:「……」
啊是是是,都我的问题,你佬你牛逼。
「知道了。跟上。」黑披风冷冷抛下一句,径自出了柴房。
啧啧,小菜鸟脾气真大。
黄牧摇摇头,脸上却明晃晃的写着「真有趣我玩得开心死了」,反手掩上柴房的门,跟上了前面的机器人。
他们绕了一段路,躲过满街的巡逻npc,来到晶镇的东北方。
此处是殡葬业者聚集区,周围没什么住家,就算有也不多,更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閒得没事到处晃。
没有灯的街区如黑洞洞的嘴,让人产生被吞噬般的压迫感,秋风瑟瑟,棺材舖门口的白花飘飘荡荡,各个牌匾老旧,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字在多年来的风吹雨打下,在夜色里几乎看不清,角落暗红的巡抚钤印如无法磨灭的陈年血迹;棺材舖和与之相邻的义庄墙角都种着石蒜,花朵艳丽如血,彷佛鲜红的手掌大张,左右摇摆间,企图捉住某隻路过的孤魂野鬼纤细惨白的脚腕。
顾云眠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在附近转了一圈,锁定一处位处边沿、明显遭到弃置的宅院。
黑披风带着她到隔壁街的另一处废宅,在门口将她放了下来。
然后,黄牧亲眼目睹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自残」。
他看了看地上一身刀伤、倒地喘息的少女,又看了看一手拎着俩尸体,一手拿着系统商店最便宜的武器「一把普通的匕首」的黑披风,嘆为观止。
告诉他这是第一次过正式副本的菜鸡,还不如告诉他这女的是系统具象化。
真他妈够狠,癫婆。
随后,他随着与「重伤」的顾云眠五感相通的黑披风来到她场勘过的废院,果然找到了已然枯涸的自凿井。
黑披风最后检查一遍尸体,确认没有带着她或黄牧的某个配件或头髮等可能把他们往这两具尸体上扯的证据后,才抬手扔进枯井。
黄牧趁机把口袋里的小珠子和在柴房外捡到的、没了珠子的手串绳子丢了进去。
黑披风沉默几秒,「……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黄牧摆摆手。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没想到那姑娘是个机灵的,幸好只引来他这匹大尾巴狼。
黑披风拔了院中长到男人腰间那么高的杂草扔进井里,盖住井中唯二的雪白,又折下大把的树枝覆盖其上,最后从郊外搬来几颗巨石,小心翼翼地塞进井里卡好——在上头跳两下确认难以移动翘起的那种彻底卡死。
观赏她处理尸体全程,黄牧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找不到她的原料的尸体了。
妈的,思路清奇的细节怪。
黑披风一回头,看到黄牧惊嘆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因为尸体埋得好而收到讚嘆,真的让人开心不起来。
黑披风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阵初秋夜风袭来,瞬间哑了声,远在隔壁街废院的顾云眠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并不只是秋风寒冷,而是风带来了别样的声音——一阵清脆的孩童笑声在夜色中迴盪,敲击着来往行人最脆弱的神经,清亮的月光霎时被染上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凉,嘲弄地落在空荡的街道。
黄牧蹙了蹙眉,竟还迎着风跑了出去,似是要一探究竟;顾云眠虽然害怕,却也有些好奇,想着反正出事还有大佬挡刀,便让黑披风跟了上去。
黄牧并没有跑太远。他停在两处废宅院中间的一株外观圆胖如瓮的大树下,仰头看着绿叶繁盛的树。
……秋天,绿叶繁盛?
黑披风用许光的声音喃喃自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