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
纸被折成了巴掌大小的四方形,朝上那面写着「玫瑰亲启」四字。奇怪的是,那字周边一片黑乎乎的,只有字体颜色偏淡,不像是用写的,倒像是拓上去的;字体是端正的楷书,笔画瞧着没有很流畅,彷佛对着字帖慢慢抄写一般。
苏娘打开纸条。
「新得一技,得以带姑娘远走高飞,远离苏妲己,再不回伤心地。
愿赔上今生,与姑娘月下共舞一曲。」
「还是个穷酸书生。」苏娘冷笑一声,将纸条撕了,随手一扬,纸片纷纷扬扬落了一地,「玫瑰娇气,定跑不远,追。要是没追到,玫瑰的位置就由你们顶——相信还是有客官好这一口的。」
几名五大三粗的打手脑中不自主浮现满身大汉的画面,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朗声答应,转身奔出,丝毫不拖泥带水,就怕晚一步,李后主的「菊花开,菊花残」就要用到自己身上了。
「妈妈……」
「自去领罚,后跪在这房里,直至玫瑰回来。」苏娘冷淡道,转身离去。
自从看了那纸条,苏娘心里就一股火。
苏妲己?那小贱人怕不是平日就是这般宣扬她的!好,好得很!待那群废物将姦夫淫妇带来,她定要他们好好嚐嚐苦头,否则哪配得上这名头!
苏娘回到门口。
依旧人来人往,依旧秋风飒爽,她却整个人躁得慌,在门口踱着步,走了好几个来回,还是交代了自己的得力下属招待好客人,扭着纤腰朝东方而去。
百花坊坐东朝西,要道为南北向,是以来往客人都是从南北两方而来。若要避开众人耳目,走后门,即东侧,最为理想;况且东侧多小巷,巷中多是因避着百花坊而搬离的空屋,要修整也方便。
那人究竟是谁?是凭着那「新技」,才能如此快速又隐蔽的逃离众多巡逻打手吗?那技又是何物——
眼角余光似乎捕捉到某个一闪而过的光,苏娘望向一旁的草丛,停下脚步。
她俯下身去,捡起落在草丛边的物什,扯了扯嘴角。
一根雕着红玫瑰的髮簪。
苏娘冷冷一笑,将簪子紧握在手里,看向草丛旁的老木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门上的漆破旧斑驳,门内杂草丛生,竟长到了人肩膀那么高,中间只有一幢屋子,门、窗同样破败不堪,一看就是荒废好一阵子了。
苏娘一眼就看到了玫瑰扎眼的红旗袍。
一道女孩的声音响起,即使刻意压低,此处距离百花坊还是有段距离,没能被嘈杂声盖过:「公子,你为何不露出真容?」
女人勾起唇,弯下腰,让放肆生长的杂草稍稍遮掩自己的身形,悄无声息地靠近屋子,彷若轻盈的猫儿。
「公子费心救出悦儿,悦儿愿以身相许!」玫瑰的声音越发激动起来——悦儿是她唯一认可的小名,只有记得自己是悦儿,她才不至于如牡丹那傻子一般,陷入苏娘那女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苏娘透过门上的洞往里看去。
只见玫瑰背对着门,并没有注意到门上突然出现的一隻眼睛;她面前站着一道身着黑披风的背影,看不清面容,只能从身形看出是一名男子。
苏娘总觉得不对劲。
她本以为是个瘦弱男人,但这人瞧着壮硕高挑,比起书生,更像个武夫。
苏娘终究还是谨慎,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安静地退了两步,欲去唤那几个还在搜查的饭桶来——
「!!——……」
顾云眠一手用抹了药的帕子紧紧捂住女人的口鼻,让晕厥过去的女人倚在自己怀里,小心臟还砰砰狂跳,几欲窜出喉咙,又被她用力嚥下。
与此同时,屋里的男人彷佛接收到什么指令,轻轻将一张纸推到桌上。
「吾为此技,怪病缠身,不得言语,无法见光。吾不愿拖累姑娘,便送姑娘至此了。走罢,别回头,愿姑娘后生安好,不復再见。」
玫瑰喃喃念出纸上的字,话音未落,早已泪流满面。
「公子为了小女子受此苦楚,小女子无以为报——」
男人摇摇头,不等女人反应过来,破窗而出。
「公子!」玫瑰追到窗边,却已不见男人身影。
「公子定是吸引追兵去了……」玫瑰喃喃自语着,用力抹去眼泪,「不行,我不能浪费公子的良苦用心……」
她朝着窗外遥遥一拜,才转身离开小屋。
顾云眠躲在转角,确认女人离开了,才小声吐槽:「真特么会给自己上价值……还不关门。啧。」
她身后披着从某个倒楣镇民家里偷出的黑披风的男人默默走去关上院门。
顾云眠让男人照着《一千种s束缚法——让妳招架不住?》把苏娘牢牢捆住,双手固定于身后,双脚用麻绳缠紧后拉起,一条绳索将手腕与脚腕的绳子紧紧相连,让她整个人成碗状,施力都难,更何况逃脱。
但是……
顾云眠瞟了一眼将女人的胸勒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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