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不……”
他语无伦次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把苏深逗得笑出声来。
“你想说你不喜欢我家丫头？”苏深好半天才止住笑，探究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男孩，“不满意这门婚事？”
说完，他不等小顾肆寒解释什么，善解人意道：“行，既然这样，那改天我跟正言聊聊，取消这门婚约。”
小顾肆寒眸中罕见地掠过一抹急切之色，伸手抓住了苏深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的衣袖。
抓住以后，对上苏深重新望过来的视线，又意识到这样很不礼貌，赶紧松了手。
“小寒，你是有事跟叔叔说吗？”苏深挑眉看他。
“我……我……”
小顾肆寒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最想说的两个字：
“喜欢。”
苏深瞧着小男孩耳尖上那十分显眼的一抹红，觉得有意思极了。
他好不容易正经下来，语重心长道：“既然喜欢，那就要多交流感情，先从朋友做起。”
“可是她……”小顾肆寒拧着眉，像是犯难了，犹犹豫豫说不出来。
“嗯？”
“她说我丑。”
“丑？”饶是苏深也疑惑了。
眼前的男孩子五官优越，少年稚气未消，可这张脸像是造物主的恩赐，是眼光挑剔的他都觉得赏心悦目的程度。
苏深觉得自己养大的女儿审美程度应该不亚于他，要表达的应该不是“丑”这个意思。
苏深又盯着小顾肆寒看了两秒，瞬间恍然。
“你多笑笑就好了。”
小丫头这会儿心性单纯，对“帅”和“丑”应该不至于有明显的界定，大概只是顾肆寒冷硬的表情和其他几个哥哥的憨批模样形成了反差，让她感到了畏惧。
小顾肆寒只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抬头又看见面前多了一块蓝色的芯片。
“小寒，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苏深将芯片托在掌心，认真地问他。
小顾肆寒只看了一眼，就分辨出来，“是ai芯片。”
苏深拿起小顾肆寒的一只手，将芯片塞到他手中。
“你收好这块芯片，接下来苏叔叔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
“叔叔希望你能通过反向研究这块芯片，在人工智能领域深入摸索。”
小顾肆寒终于露出不解的眼神，冷静地问道：“苏叔叔能给我一个理由吗？这块芯片看上去不像是华国目前的所具备的科技水平制造出来的。”
小小的年纪，说话的口吻却已经有大人那味了。
苏深感叹于眼前这个少年的洞察力和知识储备，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还记得那天你温阿姨跟妹妹遇到的车祸吗？”
小顾肆寒闻言，立刻抓紧了手心，眸中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严肃，“记得。”
“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未来也不会只有这一次危险，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强劲的敌人，但是对方也可能并不是一个人……”
“叔叔现在分身乏术，需要你今后在打理顾氏之余，在科技领域持续研究，追赶我们跟对方之间的差距，以达到能破解对方指令的程度。”
科技板块跟那个时候以房地产起家的顾氏可以说是毫不沾边。
但小顾肆寒还是从苏深的眼神之中窥探到了这件事的不同寻常，“叔叔，如果我做不到……”
他手中这块精密的芯片，是足以让华国科技领域目前的水平望而却步的程度。
“叔叔知道这件事很难，但是如果你做不到，那么这股先进的势力，终究会威胁到我们想守护的人，到时候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想守护的人。
小顾肆寒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那道小小的身影。
他对于苏深的话半知半解，但仍然坚定地应下来，“苏叔叔，我会帮您做好这件事的。”
“……”
苏深将手中的烟蒂摁进烟灰缸，思绪回笼，“只有疯子，才能跟疯子抗衡。”
对面的男人将手中已经看过无数次的报纸摊开。
“俗话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苏总您这句话的意思是只有天才才能与天才抗衡吧？”
报纸上，是一则已经过时多年的报道。
——d国人工智能专家艾瑞克首次研发一代智能机器人成功……
艾瑞克在很多年前就以一己之力将d国的科技技术推进到大家以为未来百年才能达到的程度。
这样可怕的人工智能研究专家，在当时是轰动世界的存在。
“我没记错的话，艾瑞克的智商有190吧，远超爱因斯坦。”男人说着叹了一口气，“可惜这样的一个人，心思不在正道上。”
苏深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顾肆寒的智商，也在190，我不信艾瑞克能做到的事情，他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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