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之中,只不这过世上事,大抵不会是空穴来风。”
她绵里藏针瞧着卫燕。
“姐姐若不澄清,恐怕非议日甚,这浑水便会愈搅愈浊了,譬如说姐姐水性杨花、沾花惹草之类的,恐怕也会见怪不怪了。”
啪——
谢灵一番言语处处拿着卫燕踩。
正说得解气,没成想,下一刻,却被卫燕狠狠一巴掌,给打蒙了。
“你——”
她捂着红肿的面颊,不敢置信地瞧着卫燕,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都瞠目了。
在女子间的争吵打闹中,当众扇人脸,是最毫无教养的行径,极易遭他人诟病。
而今日本就已经受尽非议的卫燕,却还敢在这风口浪尖上,当众做这样的出格事。
她大底是疯了。
在场之人皆如此想。
杭州江宅
金秋悄然而至,秋风萧瑟,满地梧桐落叶飒沓。
秋闱在即,没几日便要去杭州贡院赶考。
江桐在读书间隙,准备起去贡院要带的东西。
大部分的物件,福叔都已为他备好,笔墨纸砚、水袋、吃食点心一类。
江桐来到从前卫燕的屋子。
里面的摆设还一如往常,如卫燕走前一般。
是他特意叫人不要动的。
他时不时会来这间屋子,感受她从前的点点滴滴。
很多是他从未在意的。
如今却突然都记在了心中。
譬如她最爱的香是兰桂幽芳,最爱的口脂是水茜色,又譬如,她很喜欢靠在窗边的软塌读书。
而那一册《海国地志》还翻在她未读完的那页,摆在软塌的中间。
自她走后。
他才开始慢慢了解她,发现她许许多多他意想之外的一面。
他不啻于沉溺她过往对他的种种好。
更多地开始了解她、欣赏她。
靠着菱花槅窗的长案上,摆着一副羊皮护腕,针脚绵密,虽然有些歪歪斜斜,但不难看出所制之人的用心,许多地方染了细小血迹,想来是在做这副护腕时,多次扎伤了手。
还可见,这副羊皮护腕没来得及清洗,做它的人就匆匆离开了。
江桐将这副护腕取在手中,打量的目光认真地好似在看世界上最珍贵的物件。
他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动作轻柔至极。
待他郑重将其收在箱奁中。
又轻轻阖上箱奁时。
仰头,眼眶早已一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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