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茹一番话以退为进,大有颠倒黑白的本事。
在场的族老们纷纷将目光转向江桐,看他接下来拿什么主意。
若是江桐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此心软作罢,那他们自然不会将事情再管下去,就此散场。
但若是江桐非要就事论事与秦茹斡旋到底,那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定会做出做公证的审判。
此时,方才昏迷的崔梅也在大夫的一番施针救治下,慢慢醒转过来。
她被江琉护在怀中,瞧清楚了周围的情形,便知道大事不妙,白着一张脸牙关打颤,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堂内的气氛凝重。
江桐一席白衫,笔直地立在那里,宛如一棵苍劲古松,他眉眼锐利如电。
“世母的用心,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秦茹的面上登时变得很难看,江家大爷见妻子被污,上前几步替她出头:
“子瑜,你如何能这样空口白牙攀诬你世母?”
江桐却冷冷回敬他,“是否空口白牙,世母心里清楚。”
江家大爷吓了一跳,他心中一贯谦逊有礼,端方克己的温顺侄儿,今日竟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江桐继续在众人面前揭露道:“各位族老,方才叔母在惊惧之下坦白的话,你们可都听到了,至于事情内幕如何,若是世母不肯说实话的话,大可以去对簿公堂。”
他扬袖转身,对着手下人吩咐道:“将人带上来。”
不多时,几个家丁打扮,但并非江府家丁的粗莽汉子被五花大绑带到了堂上。
正是当日在香山岭截了二人道路的那些山匪!
这些人个个伤势很重,龇牙咧嘴歪在地上喊疼,为首的一个望着秦茹,粗鲁地喊道:“大夫人,没帮你把事办成,你就要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吗?”
见此一幕,场上众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了。
卫燕立在人群中,亦是突然明白了。
这几日江桐昼出夜归,不见人影,其实在忙着抓捕这些盗匪入网。
而事实证明他确实做到了。
用他敏锐的观察力、准确的判断力,和果决的执行力。
秦茹当即面如土色,她像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倏而被曝露在阳光下,被人看到了所有的阴暗面。
方寸大乱。
她不敢置信地跌坐在地。
“这……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
她明明已经做的非常周到,自以为天衣无缝了,却还是被江桐一下子洞穿了一切。
她跌坐在地,此刻望向江桐的眸子竟是带着深深的畏惧。
这个从前被她拿捏于股掌的稚童,如今已成长至令她仰视的地步,洞若观火,运筹帷幄,将她所有拙劣的谎言,逐个击破。
族亲们的议论声一轮高过一轮。
“哎,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对自家侄儿谋财害命,这种事情实在是闻所未闻,骇人听闻啊!”
“谋杀自己的亲侄子,这实在丧尽天良啊!”
“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江氏的门风可就丢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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