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客。
那群人气势汹汹地闯过来,顷刻便将卫燕的摊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个身材臃肿的贵妇人,披金戴银,打扮光鲜,看起来年岁不轻,此刻她正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地瞧着二人。
“大伙都来评评理,我家姑娘昨个就是用了她摊上的胭脂,今一早生了一脸脓疮,容貌尽毁,没脸见人了呀。”
妇人故意拉高了嗓子,引来众人围观。
“哎,可怜我家姑娘原本俏生生的一张脸蛋啊,全毁在你们家的脂粉上了,你们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个说法,不然,就跟我去官府见官,找官家评理!”
妇人越说越无礼,上前攀扯卫燕的衣袖,态度蛮横至极。
人群一阵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若事情属实,那这家胭脂摊可真是惹上大官司了呀。”
“她们好像是刚出摊没几日功夫吧,我看两个姑娘年轻得很,不小心出纰漏也是有的,到底还是年轻没经验啊!”
“没经验如何还敢出来摆摊,不等于是害人吗?”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碧草早已煞白了小脸,“小姐,咱们这下怎么办呀?”
事发突然,卫燕难免慌乱,但她告诉自己必须镇定,遂掰开妇人扯住她衣袖的手,拂了拂袖子,好整以暇地开口。
“这位夫人,您先消消气,若真是我们的东西出了问题,我们定然会负责到底的。”
那妇人见她不卑不亢,便知对面不是能轻易拿乔的主,不再与她掰扯,冷哼一声道:“这还差不多,该赔偿就赔偿,看你们年纪轻,我刘二娘也懒得跟你们多计较,得饶人处且饶人,便二十两银子私下了了罢。”
刘二娘的话音刚落,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二十两银子!
虽说杭州是江南富庶之地,可这么多钱也抵得上普通人家半辈子的积蓄了。
这般的狮子大开口,简直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面对刘二娘的无理要求,卫燕自然不会应承,她微微一笑,温和有礼道:
“夫人您别急,我方才的意思是,您口口声声说自家姑娘是用了我家的胭脂出了问题,可我一没见着人,二没看到东西,光凭您空口白牙的,也难以令人信服,您说是不是?”
刘二娘听她如此说,气得跳起脚来,怒骂道:“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刘二娘污蔑你们,故意来找你们麻烦不成?”
卫燕立在融融日光下,神情自若,“就算是官府断案,也不能光凭一面之词是不是?”
刘二娘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阴阳怪气起来,“我说你的心眼也忒坏了,我家姑娘现下毁了脸,你难道还要让她出来抛头露面,好让大伙笑话吗?你这是要逼着我家姑娘去投了湖才满意是不是?”
卫燕据理力争,“夫人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若你家姑娘用的胭脂当真是出自我家摊子,我定然会负责到底,可若不是呢?”
“若你家姑娘的胭脂不是出自我的摊子,我岂不是冤死都没地方说理去?总不能您说什么,我便认什么,这天下没有这般的道理,今日就算是对簿公堂,咱们也是要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的,不是吗?”
卫燕的一番说辞让人无可反驳,刘二娘没好气地瞥了卫燕一眼道:
“那你想怎么办?”
卫燕:“这个简单,劳烦您派人去家中取来昨日你家小姐所用的胭脂,咱们比对比对,便知是不是我家的东西了。”
刘二娘嗤笑出声,“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家的东西在这条街上是独一份的,胭脂盒上都刻了雅名,最是好认,我岂会认错?我家姑娘昨个买回来那盒胭脂就叫紫菡萏,如何不是你家的东西?”
卫燕还是认真坚持道:“是不是我家的东西,拿来一认便知。”
刘二娘冷笑,“行,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派人去取来,好叫你无话可说。”
很快,她便招呼了仆人去家中取来了胭脂。
卫燕接过胭脂盒,细细翻看,朗声对众人道:“这胭脂盒确实是我家的。”
刘二娘趾高气昂,“哼,无话可说了吧。”
人群再一次议论起来,喧声不绝。
卫燕话锋一转,打断了众人的喧议,她嗓音清越,掷地有声,“这胭脂盒虽是我家的,可这里头的胭脂却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并非是我家的东西。”
“什么?”妇人的面色顷刻大变,“这怎么可能?”
卫燕轻笑,“夫人,您若不信,可让专门人来验验,我家的胭脂,每一盒都是我亲手调制的,放了什么花香、融了什么香料,闻一闻便可辨出来。”
她将那盒假胭脂同自家的胭脂放在一处,比对给众人看。
“大家都给我做个见证,这是我摊子上的胭脂。”
“而这一盒,被人替换了芯子的。”
“颜色、光泽、气味,都是不一样的。”
“大家都可以来闻一闻,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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