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觉,段星野起身,顺手拉住床单一角扯皱。
——阿姨来收拾的时候,就会明白床上的东西都得拿去洗。
段星野洗好澡,换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来到主厅,竟发现承渡舟还没走。
不过看他的样子,也差不多要走了。
承渡舟正在戴一块百达翡丽表,铂金色衬得手腕干净冷感,左手背上剌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已经结痂。
昨晚两人台上台下隔得远,回家后又是黑灯瞎火里交流,以至于段星野到现在才看清他手上有伤。
不用问都知道,拍戏造成的。
承渡舟出了名的敬业,为了演好一个黑道会计师的角色,曾用半年时间考出注会六门科目;不惜在夏天的沼泽地里泡上三天三夜,也要呈现一组三分钟的真实场景;即便是跟专业武术演员拍对手戏,也从来不用替身。
在刚杀青的新戏中,承渡舟演的是卧底缉毒警察,武戏和危险镜头不可能少。
段星野回忆起昨晚兴致正浓时,摸到承渡舟腰侧有一小段蜈蚣样的疤痕,问他是不是在缅甸弄的?
承渡舟抓着他的手挪到别的地方,回答说前些年留下的。
盯着承渡舟手背的伤痕,段星野忽而心里不是滋味。
承渡舟这时搭上表扣,放下手腕:“粥要热一下吗?”
承渡舟早起做了生鲜猪肝粥,还有两样配菜。
段星野却率先注意桌上摊开的恋综合约——昨晚给承渡舟准备的。
他伸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检查。
签名栏上是空的。
段星野心口一窒,接着陡然窜起无名火,反映到表情里却是云淡风轻笑了笑。
他昨晚在书房留了便签,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希望承渡舟能配合他上恋综。
结果承渡舟都把他睡了,还有脸不签字。
段星野坐下,拿起笔。
既然签的不是这份,那就是离婚协议咯?
可当离婚协议打开,上面同样一片空白。
段星野冷眼看了半刻,提笔就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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