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当回事,太平的眼神一扫,张易之兄弟俩缩手缩脚告了句“臣告退”,也钻到屏风后头等去了。
“你对婉儿,爱宠也好,怜惜也罢,朕懒得问,但朕教了你多少次,你是女人如何?自古以来君主的本事,你哪一样差了?倘若你是汉朝、隋朝的亲王,赖在君父跟前讨一个婢女……”
女皇捡起林檎果扔回水晶盘子,轻蔑地看着太平,直看的她羞愧垂头。
“你呀,但凡有一丝长公主的威风,叫阿显回来拜码头时,第一个拜你,挖空心思把女儿嫁给你的儿子,那别说婉儿,你要这宫里的谁,朕不能给?”
太平硬着头皮道,“那,地官的粮账,夏官的马市,边军的调度……”
“你不止要背,要学,还要把逐月逐年报上来的数目字当诗文、戏本子那么钻进去读,读出历年数字变化的根由,读出背后人事的变迁,西域草场的大年、小年,铁矿的产出,突厥死灰复燃的人口……”
女皇口齿清晰,一条条要务绕口令似的顺着说出来,毫无老态,清醒的像个才下值的度支,语气里甚至有一丝奚落。
太平面皮微微发胀,很想一口应承下来,又实在有违本心,正在咬着牙煎熬时,忽地晃眼看到张易之和韦团儿两个,一左一右从屏风后头探出脑袋,把女皇价值巨万的金玉良言,字字句句听在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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