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即金木水火土,乃世间最为常见之物。
除此以外还有风雨雷电等,其中雷法为道术之尊,战力最强,但玉族长辈们觉得雷法电法之流施展起来过于粗暴,十分不雅,就不让玉晚学,她只好将重心放在五行上,偶尔修习一下风法雨法等,因此对阵法还算略有涉猎。
寂归颔首:“那此阵便由你来坐镇。”
说让玉晚坐镇,实则只是交给她一件净瓶模样的法器,让她捧着法器立着不动,而后以她为阵眼,寂归和无沉于四方铺设灵石,佐以灵力将灵石与法器进行衔接。
等到让玉晚放下法器出来,阵法已大体布置完毕。
寂归嘱咐玉晚,今夜务必保持警惕,便让她先回房休息,他还要再将阵法予以加固。
加固阵法需要灵力,用不到玉晚,玉晚依言去客房。
因不管哪儿的寺院都有过午不食的规定,客房里便只有新鲜茶水,旁的吃食一概没送。
玉晚摸摸茶壶,还挺烫,她随手倒了杯放凉,然后推开窗户,想看入夜后的荀家可有什么变化,她的金莲会不会感受到什么,就听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有人不请自来。
是凡人。
玉晚没有犹豫,立刻后退,同时用绢扇挡住脸。
才挡好脸,下一刻,窗台下方幽幽探出一颗脑袋。
巧也不巧的,窗台的阴影投在这脑袋脸上,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见即便临时突袭,也没能看到美人的脸,荀少爷暗道可惜,这美人的戒心也未免太重了点。考虑到先前三番两次的失手,荀少爷并未翻窗,只上半身伏趴在窗台上,笑眯眯问:“照晚居士,这大晚上的饿不饿?我带了点吃的,就当白天冒犯的赔礼。”
他晃晃手里拎着的食盒,足有三层,看起来颇有些分量。
玉晚懂了。
食盒里的东西多半被下了药,好方便他行不轨之事。
——她看起来像是会邀请他进房的样子吗?
便道:“荀少爷。”
这一声听得荀少爷精神一震。
这是美人第一次同他说话。
他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居士请讲。”
玉晚说:“我看起来很傻吗?”
荀少爷:“……”
荀少爷:“啊?”
大少爷愣住了。
什么意思啊?
“我如果看起来不傻的话,那就是你傻。”
玉晚说着端起那杯还没放凉的茶水,准备浇他一脸。
恰在这时,有意引人听见的一声轻咳传来,荀少爷从愣怔中回神,当即也没敢看是谁坏他的好事,忙抱起食盒一溜烟儿跑了。
目送荀少爷跑走,玉晚转而看向从角落里绕出来的无沉。
便见这位首座站在离窗户足有丈许远处,同她道:“夜间进食不易克化,还是等天亮再用。”
玉晚说好。
然后连着扇子和茶杯一起挡住脸,悄悄笑了。
第8章 风动
笑完了,玉晚放下扇子,把那杯茶往外递了递。
她问:“要不要喝茶?”
无沉摇头,道了句谢过她好意。
玉晚心思微动。
她道:“是嫌弃我刚才还想用这茶泼人?”
无沉道:“不是,我只是不渴。”
玉晚说:“是只要天黑了就粒米不进,滴水不沾吧?”
无沉颔首,算作默认。
玉晚便收回茶,自个儿喝。
温度已经不是特别烫了,现在喝起来正好。而且荀家给客人用的茶叶还算不错,入口回甘,唇齿留香,玉晚喝完一杯,又倒了杯,捧在手里慢慢放凉。
她顺势用脚够了个凳子过来,在窗后坐下了,问无沉:“不喝茶的话,你过来干什么呀?师父不是说天亮前不要随意走动吗?”
无沉道:“再等等。”
等什么,等多久,他没解释,只就地在一株文殊兰旁跏趺而坐,微微合上眼。
玉晚隔着窗户瞧他。
荀家财大气粗,即便是无人行经的花园,也每隔几步便立着座石灯,将偌大花园照得亮如白昼。园中那些文殊兰显然经过悉心照料,虽还未到开花的季节,但叶子生得格外翠绿,其中一片因无沉衣摆带起的风轻轻晃了晃,随后便垂到他膝头,恰到好处的静谧。
灯光与月光相映成辉,而他身处其中,神容安然,就算闭着眼也透出淡淡的慈悲意,直瞧得玉晚逐渐变得安静下来,捧着茶杯没再动了。
生怕稍稍动一下,那点细小声音就会惊扰到他。
她几乎是屏息着看他。
他真的好干净。
比灯火更暖,比月华更洁,他就像是天上人,乘月色而至,于此地不过短暂停歇,却连圣花都想求他垂怜一顾。
谁能留得住天上人呢?玉晚想。
天上人总是不入红尘的。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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