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衍收起手机,加快脚步朝教学楼走去。
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姜哲衍走过楼梯的拐角,推门就见纪光山闷闷不乐地托腮坐在墙边。他把电脑推到纪光山眼前:“先用我的。”
“谢谢。”纪光山搓了搓手,声线还有些僵硬。
姜哲衍在他身边坐下:“具体什么情况,给我看一下。”
纪光山从包里翻出电脑和那根烧坏的数据线:“估计是电池的问题,你小心点。”
看到充电线外侧被烧穿的橡胶,姜哲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电脑的电池显示已损坏,纪光山刚才紧急备份了一些重要文件,现在只剩最后一点电了。
姜哲衍打开系统的控制面板,熟练地打了几行代码,检索电池信息。
纪光山看到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数据,好奇地凑过去:“你还会修电脑?”
姜哲衍不置可否,专注于手头的操作:“你的电脑显卡和主板接触有问题,如果送去修可能要重装系统。”
“我知道,我已经把重要文件备份好了。”
“电池应该不是今天刚坏的吧?”姜哲衍冷不丁地问他。
“你连这都能看出来?”纪光山惊讶地合不拢嘴,“之前有几次开机的时候显示找不到启动设备,我没太在意,多敲几下就能开了。”
“胡闹!”姜哲衍突然提高了声音,“你难道不知道手机电脑爆炸的后果吗?发现问题为什么不及时去修?”
“修电脑动不动就要几周时间,我的作业怎么办?再说了,修理费那么贵……”
没等他说完,就被姜哲衍厉声打断了:“这不是你拖着不管的理由,难道你的安全还没有几百块钱重要?真出事了你拿什么后悔?!”
最后一句话,姜哲衍几乎是吼出来的。半小时前,突然窜出来的白烟、滋滋作响的声音和恐怖的焦糊味还刻在记忆里,再加上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纪光山真有些后怕了。
“你凶什么凶?”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我是为你好。”
“我、不、好。”纪光山一字一顿地抗议,“你来之前是不是刚跟人吵过架?脾气这么差。”
姜哲衍听到他委屈巴巴的声音,语气软了下来:“抱歉,开了一晚上会,有点累。”
纪光山听他说累,态度也瞬间转变:“那要不你休息一会?我录个翻译作业,十分钟就好。”
“嗯。”姜哲衍戴上耳机,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
耳鸣还在持续,他不得已通过其他音乐来调节那些嘈杂混乱的电流声。
这是许多病的临床特征,也是听力系统障碍的表现。自从右耳突聋后,每年秋冬换季,耳鸣就特别严重。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谢浩轩提起了他爸的事,姜哲衍的情绪异常急躁。
突然,他觉得耳边的声音好像变了,莫名地掺杂了一些人声。他恍惚间听到了很多声音,有斥责、有质疑、有猜忌,还有他们父子间无意义的争吵。
“……”他单手撑住额头,另只手用力掐了掐掌心的肉。
纪光山看到白纸一样的脸色,赶紧停下录音,推着他的肩膀晃了晃:“没事吧?”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混乱的喘息。
声音很轻,但足够听清楚。纪光山不觉地屏住呼吸,轻轻咂了咂嘴,仿佛尝到了一嘴的铁锈味。
“需要去医院吗?”他掰开姜哲衍的手,找到手腕外侧的穴位,小心地揉了几下。
过了几分钟,姜哲衍才感受到手边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迟疑地喊出他的名字:“纪光山?”
“我看书上说按摩外关穴可以缓解耳鸣的症状,不知道有没有用。”纪光山忧心忡忡地看向他,又问了一遍,“需要去医院吗?”
姜哲衍喝了口水,渐渐平复了呼吸:“不用,间歇性耳鸣,吃过药了。”
“吃药也没法缓解吗?”纪光山更加担心了。
“平时没那么严重。”姜哲衍侧身和纪光山对视了几秒,故意逗他说,“今天是被你气的。”
“……”纪光山听他胡说八道,愤愤地甩开了手,“五十步笑百步,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
姜哲衍摸了摸手腕上残余的温度:“我就说你的学习能力很强,都能给人看病了。”
纪光山担心他逞强,一点都笑不出来:“有用吗?”
“好多了,比我吃的药还管用。”姜哲衍往他身边凑了凑,“要不再给我揉揉?”
纪光山不吃他这套:“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姜哲衍知道开玩笑的分寸,见好就收:“行了,你抓紧写作业,今晚我回宿舍就休息。”
“不止是今天,平时也要多休息,不准随便熬夜。”
“谨遵医嘱。”姜哲衍好声好气地保证。
纪光山不想耽误他的时间,打开文件继续录音。姜哲衍靠在椅背上,安静地陪他写作业。
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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