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刻写什么。
沈鸿平日不做农活,常年读书没晒过什么太阳,皮肤白皙,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格外的白,脸上细小的绒毛在晨雾中立了起来,看得林飘想上手揉揉他的脸。
沈鸿察觉他靠近,抬起头来,眼眸明亮而内敛:“嫂嫂起这么早。”
林飘差点脸红:“还好还好,你什么时辰起的?不要起太早了,睡饱重要,对眼睛好。”
“天光亮了才起,不伤眼睛。”说完沈鸿又垂下眼,继续刻着手中的竹简。
林飘凑过去看了一眼,虽然只大致认识几个字,但看得出是三字经,暗暗咋舌,沈鸿这一手刻字莫非是练过,刻得相当有型有款,之前没细看,现在细看下来颇有点瘦金意思,既不废力气,又十分的漂亮。
“你练过刻字?”
“在先生私塾时,有时先生也用竹简誊抄。”
“原来如此,辛苦你了。”
沈鸿握着刀笔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还好,并不辛苦。”
林飘心想难怪一开始他提出用竹简的时候沈鸿看起来没有一点抗拒,原来也不算稀奇事,看来这年头的读书人都很穷,就算是考上了童生的老王,也要靠压榨小学徒刻竹简来省经费。
天光一亮,二柱就被他娘催着起了床,麻利的梳洗挽起发髻打开了破旧的院门。
林飘看二婶子起床了,一路寻摸过去,进了院子就看见二婶子正站在土灶架着的大锅前开始烧水,两瓢井水倒进去,轻手轻脚的卧了四个鸡蛋进去。
她看见林飘进了院门,在晨雾和土灶的烟火气中一路小跑进来,停在她身旁的十分乖觉的模样,看得她满心怜爱,她原还有个大儿子,和林飘现在差不多的年纪,虽然不是哥儿,但她看林飘就像自己生了个乖巧伶俐的哥儿似的。
“婶子起这么早。”
“这还早啊,一会还得去山上摘菌子,晚点好货色都要被别人摘走了,对了飘儿,咱们的鸡蛋可经不起一天两个的吃,我算了算,一人一个,一天四个,不碍事吧?”
“不碍事,二柱脑袋聪明着呢,不缺一个半个的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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