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年忙于学业,近年来忙于事业,殷宁在殷照身上倾注的关怀屈指可数,把他托付在刘姐家既是不得已,也是她推卸责任的方式。
这几年公司事务逐渐重回正轨,殷宁才终于有机会关心家里。
不仅殷照,还有父母。
所以既然说好,她希望能够按时到家,哪怕只是坐着,安静无言。
殷照还要上补习班,到家时间应该会比殷宁晚些,所以发现灯还都关着,她并不意外。洗过澡,吹完头发,慢条斯理地做护肤,转眼过去将近一个小时。
快十一点钟,就算走都能走到了,怎么还不回来?
殷宁正奇怪,想要打电话问问情况,刚拿起手机,陌生号码打进来。
“您好,哪位?”
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冬天的风声远大于他的说话声。比起周遭的慌乱,殷照的声线显得沉着很多。
“出了点事,可以过来接我一下吗?”
殷宁立即认出是他,还没等追问什么事,电话那边的其他人就扯着嗓子喊:“殷照的手被人用刀划了,流了好多血!”
殷宁紧张起来:“严重吗?”
“还好。”他倒是镇静,告诉她具体位置。
在暖和的室内,殷宁只穿了条吊带睡裙。这一着急什么都不顾,套上长款羽绒服,裹着围巾,匆匆拿上车钥匙就跑出了门。
路上给孙乐皙打电话,通知她赶紧过来,带上外伤包扎工具。
这小区有些年头,是为了给殷照择校买的学区房,但不是老破小,还有电梯,就是停车位不多,每次都得在楼下找。
那时刘姐在小区里办了个托管班,殷宁把殷照送过去,双方逐渐熟稔。殷照在这里住得习惯,高中也在附近,所以房子一直没卖。后来托管班不办了,刘姐那儿变成殷照一个人的临时寄存点,每天下班等殷宁来取。
那辆扎眼的粉色超跑开到巷口,几个男生将殷照围在中间,他们刚刚去药店买了点纱布,帮他简单包好。
“你姐来了。”有人发现殷宁。
殷照抬头,看到女人冲他小跑而来,长款羽绒服和软绵绵的雪地靴之间,是光秃秃的小腿肚。现在气温接近零度,冷风吹在他的脸上都像刀子似的,她却浑然不觉。
“怎么样?”其他人给殷宁让出位置,她在他面前蹲下。
血基本已经止住,白色的纱布里渗出一片红,殷照的衣服上都有滴落的干涸痕迹。疼痛让他不敢活动,抬起受伤的手掌。
“发生什么了?”她抬头问他们。
那群男生七嘴八舌地讲起来。他们刚刚结束补习,正往地铁站走,遇到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拿刀要钱。
可这年头谁手里有现金,父母管得严,账户里的余额也不多,于是被打起手机的主意。
安全要紧,几人乖乖上缴,没想到殷照手腕上的小金链被发现。他死活不愿意给,双方争执之下一不留神,刀刃划破手心。
见到血,小混混发现事情闹大,捡起手机和地上的金链子赶紧跑了,他们没追上。
超跑只够坐两个人,情况紧急,殷宁来不及招呼这些朋友。
“我先带他去看伤,等下次有机会再好好谢谢你们,麻烦了。”她把殷照拉起来。
都是朋友,哪有什么谢不谢的,几个男生连连摆手,还劝她赶紧去吧,别耽误伤情。
回家很快,就是等孙乐皙赶到还得十几分钟。
殷宁不敢轻举妄动,又放心不下他,将受伤的手捧着。
“疼吗?”她问。
进家门殷宁就把羽绒外套脱了,只有条单薄的裙子在身上。柔软的面料,殷照低头看到胸口被起伏顶出清晰的凸起。
一时坐立难安。
他挪走目光:“刚被划的时候没反应过来,血止住以后反而觉得疼了。”
“伤得深吗?”殷宁更是觉得心疼,“我有止疼片,你要不要?”
殷照摇头,视线移到她的小腿:“没关系,你冷不冷?”
不等殷宁回答,他把沙发那边的毯子扯过来,盖到她的膝盖,再将垂在肩头的头发别到她的耳朵后面。
体贴的动作令她更难受,摊平殷照的手掌,放在自己脸上。
见她眉头拧在一堆,他伸长拇指压平,反过来安慰她:“别皱,不好看了。”
“要那么好看干什么,这儿只有咱俩。”她郁结地抬头,冲他抱怨。
殷照后面的话被门铃声打断,殷宁起身开门。
孙乐皙一路跑过来,又提着医疗箱,气喘吁吁。本想关心殷照的情况,看清殷宁的样子,转口变成:“你怎么穿成这样?”
殷宁这才反应过来,拉高从肩膀落下的吊带。
“太着急了,没想起换衣服。”
孙乐皙再往屋里看。
殷照背对她们坐着,到这个年纪,体型发育得已非常接近成年男人,要不是穿着校服,从后看根本分不清。听见两人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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