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问。
热气若有似无拂过手背,孟年的耳根慢慢热起来。
她犹豫着,放下手,带着委屈的腔调:“我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很陌生。”
男人极有耐心:“为什么这么说?”
女孩皱着眉,不好意思什么心里话都往外说,只道:“就是不一样,而且心里不舒服。”
叶敛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深,“因为吃醋,不习惯改变?”
孟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到此刻为止,叶敛终于完全确定了她的心意。
没想过这么快就等到这一天。
他都还没来得及去幻象这一日到来时他会有什么反应,这一天就真的来了。
不需要再去设想,他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欣喜若狂。
可他到底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他习惯了将所有情绪都缩小数倍后再释放。
即便是减少了倍数的情绪,当下的满足感与愉悦已足以将他的灵魂淹没。
叶敛如愿地喟叹一声,轻轻握住了孟年的脖颈。
他毫无征兆地突然俯身,碰上她的唇。
一个十分绵长的、温柔的湿吻,带着前所未有的缱绻爱意与柔情,很轻柔,很纯情。
他十分有耐心地含着吮着,一下一下地啄,如爱一份珍宝,怜惜地对待着,喜欢得不知该如何才好。
重一点怕吓坏她,轻一点又嫌不够匹配自己的心意。
捻转舔。舐,慢慢撬开她的唇舌。
孟年就这么被他掌控着,任他索求,毫无反抗的意思。
她的意识逐渐不清醒,被他带着,不知何时退到了床边。
才刚起床不久的两人再度一起坠入柔软的床垫里。
叶敛气息不稳,看着她被吻得微潮的眼。
“一个吻,就足以叫我动情。”
他握着她的手,去证实他所言非虚。
“你看,它在为你而兴奋。”
他眸光很亮,低低开口:
“这并不是单纯的靠生理上的刺激就能做到的事,更重要的是心里的感觉。因为我知道了一件足够让我欣喜若狂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孟年感受着掌心的热度,磕磕巴巴:“……什、么?”
“因为你在吃醋,因为那个女助理,即便你知道我不可能看她一眼,你也清楚我和别人什么都没有,你依旧会在意,哪怕只有一点,也是在意的。”
孟年想要反驳,可是他说的是实话,她便没了开口的底气。
她知道吃醋这事本质是好的,但她怕自己控制不好“度”。
妈妈当初也是个爱耍小性子的女生,出生在书香门第,被父母呵护宠爱着长大,性格阳光活泼,是最受欢迎的那类女孩。
可她因为爱情两个字,后来变成了什么样?
孟年相信生父一开始也是爱妈妈的,不然他们不会结婚,不会在生下她这个女儿后,和重男轻女的奶奶抗衡了许久。
但最后还是蹉跎了时光。
爱情扭曲在嫉妒与猜忌里,不得善终。
叶敛太了解孟年了,一眼就能看穿她的纠结、为难、顾忌。
他再一次当起老师,循循善诱:
“不必羞于承认,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妈妈的经验不适用在我们身上。”
“你没有被父母溺爱成一个性格娇纵、听不进去劝的性格,你清醒理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正因为你是个头脑清楚的女孩,所以你当初才会选择我做你的丈夫,对吗?”
“我也不是你的父亲。他唯利是图,是个利欲熏心的人,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家人的期待都在他一个人身上,加上他有些才能,所以从小到大一路来,接受到的是来自家庭的独宠,来自社会的肯定,以及来自天之娇女百分之百的爱慕。他会因为这些而膨胀,变得重利。”
“而我,出生在条件优渥的家庭里,虽然因为母亲的偏心,没有享受到什么优待,但别人因为我的出身而高看我一眼,权利与财富,亦或是别人的奉承与尊敬,这些对我来说都唾手可得,于是我的追求从来都不在‘钱’这个字上。”
“如果单纯想赚钱,我大学的时候会去选择金融相关的专业,而不是辛辛苦苦去研究我感兴趣的人工智能。”
“我从小比较缺爱,大概会在这上面比一般人更加执着一点,所以当我的妻子,你可能要很辛苦,因为我可能会变得不求上进,就比如今天,你一撒娇,我就不想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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