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人哭泣着,寒风呼啸而过,仿佛整座山也跟着落泪。
待仪式结束后。
厉凌风站在祭台上,他低头看着所有人,他的身姿挺拔,虽然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可是在这一刻,他似乎是整个地下城百姓们的支柱。
祭司慢慢退了下去。
无数的百姓们抬头看着站在祭台最上方的人,看着他们的新的君主。
厉凌风低声道:“很遗憾没有将你们的亲人都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和以往的不同。
没有任何的长篇大论,也没有让人头晕目眩的演讲。
厉凌风的话永远都是简洁和扼要,他冷峻的脸庞深邃英俊,寒风吹拂过他笔挺的军装和衣角,男人高大的身躯,犹如寒风的一道最不容小觑而凌厉的利刃:“但是,我可以保证,所有人的牺牲都不会白费。”
地下城的百姓们看着他。
“只要我在元帅之职一天。”厉凌风面色平静,可他的话却充满了张扬和傲气:“地下城就会从会天空城独立出来,更不会任人欺凌。”
他有张狂的底气和能力。
厉凌风垂眸看向所有人:“这是我的承诺。”
言简意赅的话语。
却好像蕴藏着无数给予人信心的力量。
不知道是谁带着头喊了出来:
“我们地下城绝对不做依附品!”
“和天空城分开!”
“我们独立!”
“再也不受那个气了!”
“我们才不是是“残次品”!”
无数的呐喊在下面响起。
简成希离的也算是有些距离的,但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
这是所有人团结起来的,这是所有人一致对外的气势。
地下城要独立。
不止是行动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每个人都不再瞧不起自己,彻彻底底的独立!
寒风呼啸着。
祭祀的活动还在继续,但是简成希和厉凌风已经走下了祭祀台,往回去的军舰走着,剩余的时间完全要留下来,交给悲伤的人和他们的亲人做道别。
简成希和厉凌风并肩走在小路上。
下山的路不好走。
他走的有些慢,从旁边伸出来一隻手,那是有些宽大的手掌,简成希抬头看向他,微微的笑了笑,伸手也握住了厉凌风。
厉凌风牵着他的手走下山。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让简成希格外的安心。
沿途下山的道路,一直断断续续的可以听到哭声,甚至简成希看到了很多活下来的士兵们也在祭奠自己从前的战友。
副将等人也红了眼,在昔日的战友墓前抹了泪。
简成希侧目看向厉凌风,身旁的人面色冷峻,压根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
厉凌风低头看他,声音低沉有力:“注意台阶。”
“哦……”简成希回过了神,他想了想,到底还是紧紧的回握住了厉凌风的手。
厉凌风回眸看他:“怎么了。”
简成希轻轻的摇了摇头,温声道:“我怕你难过。”
下山的路有些长,但是没什么人,只有他们俩个人走在一起。
简成希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戳到了厉凌风的伤心处,毕竟昔日的战友怎么会不伤心呢,他有些犹豫。
然而——
厉凌风的声音却清晰的响起,男人低声道:“我不难过。”
简成希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厉凌风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起走下了台阶,他的声音在寒风中却也是格外的清晰:“我对情绪的感知很少。”
简成希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厉凌风的母亲曾经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个怪物,没有感情的怪物。
一般人也许会觉得他薄情寡淡。
简成希却莫名有些心疼。
感受不到情绪没有感情并不是他的错,如果有的选择,没有人愿意是这样的。
简成希侧目,轻声道:“那将军是不会难过吗?”
“也不是。”厉凌风牵着他的手下山,一边道:“我感知不到太多的情绪,并不是接收不到,那些情绪太多会变成精神力的压力。”
简成希慢慢的有些懂了:“那样岂不是会很痛苦。”
厉凌风应了一声:“我已经习惯了。”
一句淡淡的习惯,将所有的一切都涵盖了过去。
但是简成希却恍惚了的想起,在很久很久前,似乎他也有过这样的对话。
那是在大过年的时候,他是孤儿,总是一个人过。
有人问他寂不寂寞。
他当然是寂寞的,却只是轻轻的开口回答说:“还好,已经习惯了。”
也许只有感同身受的人才明白。
这世间所有的痛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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