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瞥了眼站在张清安身后的男人,随即便转身上了楼。
自家老大都上楼了,大沥眼轱辘一转,也屁颠屁颠地跟着上去了。
临到四楼时时令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后头的尾巴根,“等外面的人都走了之后,你带上点人去看看。”
话语虽冷,却含了几分温度。
大沥愁眉苦脸,“不是吧,老大,我还想——”
“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时令甩去一记冷眼。
惹老大生气可不是件什么美事儿,大沥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应承下来。
人很快叫齐,大沥带头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几个弟兄们明显精神不振,一副恹恹儿的,好似下嘟囔抱怨着。
大沥扫了眼,厉声呵斥道:“做什么呢?!都给我精神点,别要死不活的鬼叫。”
跟大沥关系好的一个人凑上来,话还没说出口就先打了个哈欠,“大沥,要我说,咱们真没必要出来这一趟。
因为根本就不可能,顾暖就算再怎么莽撞,也不可能一个人独闯芷兰的,她之前不还跟老大去了一趟芷兰吗,那她应该能看到那些安保人员手上的真家伙才对啊。”
大沥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咱们这么想,但老大不这么认为啊,人就要咱走这一趟,你说我能怎么办?”
嘴上抱怨归抱怨,但大沥还是带着弟兄加快了速度,争取尽快赶往芷兰总部。
可等到他们到地方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片废墟,本就破烂的房屋这下直接废成渣渣。
大沥蒙了,顾暖该不会真的来过吧?!
“找!我给散开了找!”大沥扯着嗓门大声喊。
众人急忙散开,在周围扫荡着。
秦峰霆和张清安站在五十米开外处,看着那边的几小辍人影,秦峰霆负手而立,眉角突突的跳,“张清安,闹够了吗?”
张清安双手插兜,斜了眼旁边的人,“你额角都紫了,你知道吗?”
秦峰霆忍无可忍,咬牙:“如果不是你拽我,我也不会摔成这样。你莫名其妙跑到我的住处说些不着调的话,让我带你出城,现在又到这荒郊野外的地方,我真的是疯了,竟然会信你的鬼话!”
话音刚落,一声凄烈的惨叫声划破天际,惊起阵阵乌鸦叫声,在泛着丝丝凉意的夜空中回荡。
两人俱是一震,侧首看向传来动静的方向。
可惜,她连死都不能自已做主
“求求你,饶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能够放过我呜呜呜,我这辈子没做过坏事啊,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男人满身是血,跪在地上乞求着眼前的女人。
“你们在锯掉白莉四肢的时候,她也有像这样乞求过吗?”顾暖脱下面罩,满目疮痍,生不出半点同情。
男人身形僵住,瞳孔微微颤抖着,急急地辩解着:“是joyce吩咐我们做的,不是我自愿的。如果我们不听从joyce的命令,就很有可能会被赶出芷兰研究所,您可怜可怜我,我只是一个打工的,罪魁祸首不是我啊!”
顾暖勾唇一笑,阴狠宛如浓墨一般在脸上晕开,缓缓凑近喃喃耳语道:“知道吗,你是第三个,joyce和他的另一个助手已经下去探路了,你不会感到孤单的。”
此话就像一阵阴风吹过,刺激着男人紧绷的神经,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眼里写满了对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
原还趴在地上像只哈巴狗一样的男人,突然惊乍起飞速朝着远方冲,去哪里都好,只要能逃离这个疯子的身边!
跌跌撞撞在黑夜之中逃跑的男人,顾暖就站在那里并没有去追,而是就那么看着。
直到男人快要跑出视野范围内时,背着月光而站的女人动了!
飞身上前,于男人跟前站定,顾暖神色淡淡的,“别妄想逃掉,早在你们对白莉痛下狠手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男人咬紧牙,不死心地掉头又跑。一声「你该上路了。」被夜空中的微风卷着飘进男人的耳朵里,紧接着一把锉刀直直从后面穿刺进心脏。
细细密密的疼从胸口处传来,男人完全忘了呼吸,微微怔愣着低头去瞧,沾血的锉刀尖冒了出来,绞心的疼袭击着大脑,膝盖一软。
男人像是电脑卡机了一般,捂住心口直挺挺地往下倒去。
顾暖踱步上前将男人翻了个面,把锉刀拔出来,甩了甩上头的血,挽了个花插进腰间的皮带上,转头就看到站在斜坡上的二人。
秦峰霆远远望去,目光专一且深情。
月光下的她浮光紫华,秀目流转,那双秋水一般明亮的眼睛,却隐含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眸底掠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冰冷之意。
皎月一般的容颜,配着她脖颈上那一片干固的血渍,衬托得异常诡异。
顾暖到底是朝着二人所在的地方走去,眼眸宛若秋水一般清澈。在张清安与之对视时,却发现她的眸底掠过一抹复杂而微妙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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