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层天台。
站的地方高了,风也大得吓人。
狂风哇啦哇啦地吹着,白莉那小身板差点没被吹走,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有办法,白莉只能站在楼道那儿待着。
几人脸色发青,挤在天台上双手紧攥着衣服,冷得瑟瑟发抖,浑身的温度都被偷走。
真是要了老命了,冷得心窝窝都是凉的。
简思雨还没送走呢,感觉他们快要被送走了
包猛把书包放在地上,鼻头酸酸地把骨灰坛抱出来,顾暖走过来手被冻得发紫,吸溜着鼻涕,哆嗦着把骨灰盖揭开。
顾暖双手捧起,还未举高,朔风一吹,灰白色的骨灰迎风飞扬,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天边。
凄凉无端心生,顾暖抿起嘴角,又抓起一把扬撒,骨灰在空中打着转,像是风的形状般,起起伏伏地飘远,似乎在和她做着最后的告别。
站在旁边的言锵垂眸看着顾暖,只见她嘴唇蠕动着,像是在说什么。
声音格外的小,言锵微微皱起眉头,想要听清楚,却什么也没听见。
就在他放弃之际,一声呢喃传入耳朵。
“再见了。”一声「再见了」道满了惋惜,遗憾与悲痛。
骨灰一捧一捧的撒完,几人哆哆嗦嗦地回到了楼道里,包猛扭头正要往楼下走,就望见顾暖还站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天空。
包猛眼眶一红,暗哑着喊:“顾暖,该走了。”
顾暖眼神如炬,最后看了眼天空,快跑几步追上去,“来了。”
走到八楼,顾暖停下来,“你们等我会儿,这里有个熟人,我去打个招呼。”
时医生坐在椅子上吃着早饭,关闭的透明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她投去目光,看到是顾暖走进来。
她放下戒备,淡漠地颔首,“来给你男朋友拿药的吧,等我吃完早餐再说。”
顾暖摇了摇头,“不用了,她昨天早上已经走了,我们刚才在天楼上送了她一程,想着经过这里,来跟你道个谢。”
时医生一愣,轻咳两声,蹦出两个字:“节哀。”
“嗯,我会的。”顾暖很好地控制着表情,微笑着说:“那天的事情多谢,告辞。”
“喂!”
时医生出声叫住顾暖,试着抛出橄榄枝的问:“说真的,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回头细谈,等我缓两天。”顾暖向后扬了扬手,潇洒地走了。
秦峰霆和张清浅的订婚邀请函
一行五人回到基地内。
言锵和包猛前些天和人组队,说好今天要出远门去搜寻物资,跟顾暖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武器又出去了。
上官睿在外面惹了事儿,白天不敢在外瞎溜达。要不是今儿个比较特殊,他都不带出去的。
所以刚回来,上官睿就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里去窝着了。
顾暖和白莉在基地大门处那儿,转悠了一圈。
自从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干柴的价位延伸出好几种类型,有枝丫小的,枝丫粗的,大木头桩经烧的的。
另外还有生柴,干柴,沾了水不好烧的,这些价格都不一样。
看着这幅奇观,顾暖啧啧称奇,华夏国从祖宗那一代流传下来的经商头脑,真是无时无刻,无时无地不在发挥着作用。
顾暖挑挑选选,花了一百块,买了两捆小枝丫,一捆木桩柴。
重的柴自己抱着,轻的塞给白莉帮忙。
楼道里又窄又小,两人磕磕绊绊地往五楼走。
总算到五楼的楼梯口,顾暖把柴扔在地上,靠在墙上微微喘着气,她摸了摸后背,抱着柴爬上来后背出了层薄汗,暗暗的琢磨着,待会换个内衣,免得着凉感冒。
正这么想着,走廊上陡然一道阴影遮住了光线,顾暖侧目望去。
张清浅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只随时可捏死的蝼蚁,面色清冷的道:“顾小姐这是去了哪里来,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你很久?”
顾暖站直身体,满眼迷惑,毫不犹豫地回怼:“你还挺搞笑,又不是我让你等的。”
张清浅一噎,高高在上的形象有些崩塌,她强撑着气势,语气生硬地说:“我来这儿是想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人,你要明白你现在的行为是在插足别人的婚姻,是小三!
我和阿霆自小青梅竹马,鸳俦凤侣,感情一直很好,我们两个人郎情妾意,这辈子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张清浅说到此处,停了一瞬,眼神轻蔑地瞧着顾暖,“而你,只不过是阿霆的情爱史中,无足轻重的一撇或是一捺,我劝你识相点,和我未来的老公断个干净。”
“哦——”顾暖双手环胸,故意拖着长音。
轻轻撩开额头上被汗粘黏住的发丝,顾暖笑得颇为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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