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拉坐在边上,一言不发。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顾暖。”
简思雨没有睁眼,躺在被子里的她全身是伤,本就娇弱的身躯,这时尤为脆弱,犹如易碎的瓷娃娃。
顾暖掀了下眼皮,“嗯。”
“穆染死了。”“嗯。”
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冷凝。
过了一会儿,被子窸窸窣窣地蜷起来,简思雨像刺猬似的缩成一团,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偶尔还能传来一声声抑制不住的抽泣。
顾暖疯狂眨着泪眼,起身坐到床边,简思雨掀开被褥,赫然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简思雨伸手环抱住顾暖的腰,埋在她的怀里,痛心地道:“呜呜呜都是我害的,如果当时我能够仔细一点,不那么莽撞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死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就好了,如果死的人是我就好了”
顾暖将手放在简思雨的头上,轻柔的抚摸着,声音沙哑的道:“事已成定局,我们都要往前看。”
话一出,简思雨身体瞬间僵硬,松开了顾暖的怀抱,躺回床上,双眼空洞而无神,绝望的泪水缓缓从眼角滑落。
她呢喃着道:“向前看我要怎么向前看,拖着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我怎么才能做到顾暖,我要怎么才能够向前看。”
顾暖揪紧心口,无不为简思雨感到难过,她粗鲁的擦掉泪水,坚定的道:“请你务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的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穆染不能白死,你必须坚强地站起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要怕。”
简思雨瞳孔猛烈一缩,抬起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泪珠从缝隙里钻出来。
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慢慢地移开那双手。
顾暖递上块手帕,嘴角微微扬起:“我还等着你「活过来」,和我一起去报仇,所以你绝不能倒下。”
简思雨垂着脑袋,拿过手帕擦着脸上的泪水,抿唇一笑道:“我会的,我会亲自讨回公道。”
见到简思雨稍微振作起来,顾暖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丫头会因此失去活下去的意义,心生自裁的想法。
两人谈话刚结束没一会儿,房门就被敲响了。
顾暖起身去开门。
入帘就看见言锵和包猛大包小包的,提着一大堆东西站在门口。
顾暖愣了一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包猛举着手上的袋子晃了晃,笑嘻嘻的道:“当然是来照顾你俩啊,你俩都受伤了。作为好兄弟的我们,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言锵附和着点头:“就是啊,咱们可都是一个队伍里的成员,有难当然要两肋插刀。”
顾暖笑了笑,从旁退了两步,让两人进来。
桌子上放不下,两人把有的袋子放在地上。
言锵看向顾暖,“你出来下,我有话和你说。”
顾暖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出去了。
包猛积极热情地走到床前,满脸关心地问:“简思雨,你现在感觉咋样?有没有哪里很痛?要是痛的话,我现在下楼去叫老秦给你瞅瞅,你这得好好养着才行呐。”
说着,包猛习惯性地为简思雨捻了捻被角。
每逢言锵有啥病痛,这活儿都是他做,这做多了都导致一看到被子,身体就自发地动了起来。
简思雨坐起身靠在床头,闻言摇了摇头,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寡淡的笑容,“多亏有你们,我现在感觉好了很多,谢谢。”
包猛看着简思雨气血亏损,小脸蛋东肿一块,西紫一滩地,心疼地揪起来。
身体亏成这样,得多久才能把元气补回来啊
包猛想起一事,兴致冲冲地道:“你快快好起来,顾暖打残了欺负你的那个人,给你留着报仇呢!”
“是吗”简思雨看向了门口。
包猛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依旧兴致勃勃的道:“对啊!你昏迷了可能不知道。你当时被那个叫老五的挟持不放,要搁平常人早疯了,也就顾暖还能冷静的和他谈判,那人要枪,顾暖二话不说立马就掏了出来。
后面顾暖担心你被外人看了去,连毛衣都脱掉就为了把你包裹严实,这天寒地冻地,她竟也不怕冷。明明肩膀有枪伤,还坚持亲自把你抱回来。”
包猛一脸佩服,“她把你送回来后,整个胸口都被血染红了,就这样她都还满心满眼地担心你,嘱咐老秦下手时轻点,说你怕疼。”
简思雨心中一凛,这些事情从她醒来后,顾暖只字未提。
一想到顾暖如此顾虑和关心她,心里就不禁泛起丝丝密密的暖意。
很快她又想起了另一个也会时常这般对她好的人。
只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正宫的气势
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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