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
试想,堂堂护国将军在前线为国杀敌。
后方,皇帝却因为小人暗害,软禁自己全家,不仅派禁军前来捉拿自己,还杀死了儿子儿媳,连未出生的小孙子都不放过。
假如赵青池知晓此事,他会不会真的要造反?
杜昙昼同意他的推测:“不错,站在怀宁的角度,这确实是她最后的办法。在赵慎一家三口被杀后,她一定会派人八百里加急传信到毓州,让赵青池赶在禁军到来前,提前知晓。”
但最终这个办法没有成功,因为怀宁放火赶走了刺客。
杜昙昼:“那时你就说,‘因为她也有想保护的人’,你从那里就猜到了怀宁的计划?”
“差不多吧。”莫迟含糊道。
杜昙昼叹了口气,“还是我察觉得太晚了,当时我们的行踪屡屡遭到泄露,似乎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监视之下,我就应该下定决心去怀疑怀宁,只是我心里总念着她年幼失怙失恃,不愿意相信是她干的,所以……”
莫迟忽然找到他话里的把柄,马上追问:“你那时发现行踪暴露,难道没有怀疑我吗?”
杜昙昼虽然很想拍着胸脯、问心无愧地说没有,但最后只能是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压低声音说:“……但是我很快就相信不可能是你。”
莫迟的气焰又嚣张起来:“什么相信,你不过是看我和你无仇无怨,没有任何背叛你的理由,所以才打消了对我的怀疑吧?”
杜昙昼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当场化作一盏不识人言的美人灯。
莫迟打蛇随棍上:“话说回来,你第一次见我就把我当做杀死唐达的疑凶,还叫人用网兜像套猪一样把我套起来,这事你怎么解释?嗯?杜侍郎?”
杜昙昼本想说,那时你确实很可疑。
堂外,传来了一阵凌乱纷杂的脚步声,就在杜昙昼想是不是宗正寺丞来了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莫迟循声望去,那人年纪很轻,眉宇间还带着少年气,五官圆润,耳垂饱满,颇有一幅宝相庄严的佛像。
莫迟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杜昙昼拉着跪倒地上。
杜昙昼深深弯腰叩首:“微臣参见陛下。”
莫迟一顿,赶忙把头磕了下去,学着杜昙昼说:“草民参见陛下。”
来人正是褚琮。
褚琮身着常服,看上去和普通富贵公子无异,他眼圈略带浮肿,似是刚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去传信的禁卫将怀宁薨逝一事告知守门侍卫,侍卫见事大,不敢妄下决断,便通报至当夜在宫中值守的御林军卫尉。
卫尉不敢怠慢,亲自带人赶往皇帝寝宫,但他也不知此事是否应该惊扰圣上,最后还是皇帝身边的内侍、大太监刘公公做了主,把褚琮从梦中叫醒。
褚琮心善,对于皇帝来说,他的这颗心也许过于柔软,即便是褚思安的女儿,他也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堂妹,从不记恨。
听闻怀宁突然去世,褚琮立刻起身,命人更衣,后在御林军和禁卫的双重保护下,连夜打开宫门,亲身赶往宗正寺。
进了宗正寺的门,他第一时间不是去看怀宁的遗体,而是去偏殿找杜昙昼。
褚琮几步走上前将杜昙昼扶起,“怀宁她,可是……?”
杜昙昼沉重地点了点头。
褚琮心中百味陈杂,一时不知该做怎样的表情。
片刻后,才想起来问:“为何你会在场?为何她会在宗正寺门外……出事?”
杜昙昼拱手道:“陛下请上座,此事说来话长,容臣细细禀报。”
褚琮坐于上位,这才注意到杜昙昼身边有人还在地上跪着,忙道:“你也平身,不必拘礼。”
莫迟便垂着手站在一旁。
褚琮原先还以为那是杜琢,待他起身才注意到是张新面孔,问:“杜昙昼,这是你的新家臣?”
“回陛下,这位便是您御笔亲尚的夜不收,莫摇辰。”
褚琮双眼大亮,目光灼灼地盯着莫迟看。
莫迟有点不习惯,一直低垂着头。
“原来是你!一年了,朕终于见到真人了!还请走上前些,让朕一睹英雄真容!”
莫迟稍稍走了几步,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
莫迟沉默而立时,就像一把神兵收入匣中,利刃的光辉虽不得见,却也从刀鞘里渗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微光。
褚琮见他面容清秀,身材瘦削,果然如杜昙昼之前所说,看上去并不孔武有力,反倒是单薄利落。
“朕曾想象过你的样子,你本人虽与朕的所想无半点相同,但也看得出你绝非凡人。杜昙昼曾与朕描述过你的样貌,他说你走在街上与寻常大承男子无异。朕今日得见却不赞同,你分明比普通男子俊秀多了。和杜侍郎并肩而立,朕觉得你一点都不输给他。”
莫迟对一应繁文缛节通通不知晓,面对皇帝的夸奖,他也只是简单道了声:“陛下谬赞。”
说完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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