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火怎会起得如此猛烈?!”怀宁目瞪口呆。
杜昙昼:“还好只是前院起火,后院是安全的,听前方的动静,武侯应该冲进来救火了。二位不要站在院中,北面的还有几处安静厢房,先随臣躲到那里去。看门的老丈会应付局面,待武侯离去,再做打算。”
怀宁扶着赵夫人,跟在杜昙昼身后,躲进北面一处僻静的厢房内。
烟熏火燎之味仍在源源不断飘来,杜昙昼实在替莫迟感到心疼,这么好的宅子,他还一天都没住过,就被人烧了。
他满心疑惑地问:“这火究竟因何而起?二位到底经历了什么?莫迟为何不在?”
“这火是本宫放的。”
怀宁的回答石破天惊,杜昙昼都不由得怔在当场。
怀宁继续道:“本宫日后自会补偿莫迟,只是事急从权,本宫当时若不这么做,只怕早就和夫人死在那群歹人手里了!”
怀宁告诉杜昙昼,今日早些时候,莫迟来到这里,傍晚时分,看守宅院的老丈给他们做了简单的饭食。
怀宁和夫人用餐时,莫迟出门绕着围墙巡视了一圈,据他所说,这是他的习惯,他当夜不收时,敌人就喜欢在天色晦明相接之际发起进攻。
黄昏时分,光线昏暗,人神志涣散,容易遭到偷袭,所以他在这种时候往往比较警惕。
杜昙昼一听就知道,这是莫迟编出来的理由,那时他定是察觉到什么,才借故走了出去。
怀宁又说,莫迟离开不久就回来了,说见到了必须要找的人,需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怀宁说:“他走时神色匆匆,看上去有些焦急,应当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才追了上去。”
杜昙昼暗自思忖,除非赵青池突然出现在缙京,否则满京城能让他不由分说追上去的,想来只有曾遂一个。
想到此处,杜昙昼忽然咂摸出一点酸意,要是他有一天突然失去踪影了,不知莫迟会不会——
“……大人,杜大人。”怀宁的声音由远及近:“杜大人,你还好吗?”
杜昙昼陡然回神:“……殿下请说。”
怀宁奇怪地瞅了瞅他,继续道:“莫迟刚走没一会儿,那群人就来了。”
“那群人?”
怀宁心有余悸道:“是一群蒙面黑衣人,就和上回刺杀本宫的那群人一样。”
那时的房中,只有怀宁和夫人二人。
莫迟请来的老丈为了看门,一直是住在大门旁的耳房内,离赵夫人所在隔了两进的院子,对于发生了什么事,根本不知情。
所以,当一群黑衣蒙面人出现在院中时,两位女子惊惧得连呼救都忘了。
“那时房门紧闭,本宫却从窗户的缝隙间见到了那群刺客,本宫明白,上次侥幸逃脱,是因为有莫迟在,而这次,单凭我二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可赵夫人是怀宁多年密友,也是唯一一个在她落难后,依旧愿意与她来往的旧友。
怀宁不愿见到友人命丧刺客之手,当机立断,打开墙角衣箱,让赵夫人钻了进去。
自己则抽出匕首,推开门,跑了出去。
“别说一群人了,哪怕他们只派一个人来,本宫也打不过,所以本宫出门后便朝着正门一直跑一直跑,跑得发髻都松脱了也不敢停下。”
怀宁以为那群杀手定然会跟上来,谁知她都快跑到大门口了,一回头才发现,那群杀手一个也没有追来。
这时她才醒悟,原来他们的目标就是赵夫人。
“此时再出去找翊卫求助肯定来不及,本宫忽然想到身上还有几个火折子,急中生智,又跑回了院中。此时赵夫人已被黑衣人找到,正被他们拽着往外走,本宫把院门一锁,将火折子点燃,扔进了院中。”
院中本就有一大丛枯枝,如今天干物燥,枯枝一接触火星,腾地燃起火来。
火焰霎时冲天,立刻点燃了长在围墙上一大片枯死的爬山虎。
火光四起,外面的路人马上注意到了府里的异状,当即有人大叫道:“走水了!走水了!”
“后来那群人见火势引来了注意,便扔下赵夫人,翻出院墙逃走了。”
怀宁摊开手掌给杜昙昼看,掌心的皮肤上还有烧灼过的痕迹,起了一大片水泡。
赵夫人心疼地摸着她的手背,怀宁摇头,柔声道:“无妨,就是太着急了,不小心被火燎了一把。”
杜昙昼问:“来人用的是什么刀?”
“直刀,是大承人。”
“可有见到一个腿脚不太灵光的刺客?”
怀宁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不记得了,那时候又惊又怕,根本顾不上看他们,只想着救人来着。”
杜昙昼点点头。
赵夫人说:“都怪妾身,若不是妾身藏身在此处,莫护卫的大宅也不会……也不知外面的火熄灭了没有?”
“我出去看看。”杜昙昼站了起来。
离去时,还听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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