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刀”,转身就提着刀继续杀敌去了。
此时,忽然有刺客看出他手臂受伤,心生一计,举刀向他杀来。
莫迟长刀往前一探,想要拦下对方的起势,让那人的刀尖避开自身的致命部位。
谁知那人刀锋一偏,放弃刺向他的躯干,转手往莫迟胳膊的伤口上一划。
衣袖破损,鲜血飞溅,露出底下的绷带。
刺客心中一喜。
未痊愈的伤口再次被割伤之痛,寻常高手也无法忍耐,定会因疼痛的露出破绽,到时便可趁机进攻。
他心中得意,已经准备好见到莫迟吃痛分神的模样,下一瞬,含着清光的长刀正正扎进他心口,不偏不倚。
刺客吐出一口血,目眦欲裂,含糊不清地说:“你——?!”
莫迟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痛苦的神情,他仿佛早已对各种疼痛习以为常,刺客自以为是妙计的剑招,在他看来只是雕虫小技。
不等那人说完,莫迟猛地一收刀。
刺客轰然倒地,而莫迟已转身对上了其他人。
其余几个蒙面人却并不恋战,有人吹了声尖锐的口哨,众人搀扶着手上同伴就要撤退。
莫迟飞身直上,正要拦下他们的退路,就听身后传来女子的惊呼。
“哎呀!”
莫迟回头看去,赵夫人倚着门边,扶着下腹慢慢坐到门槛上,眉头紧皱,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额上布满冷汗。
怀宁不见踪迹,身边的侍女早就吓软了腿,只知道瘫倒在地呆呆地望着她,没力气上去搀扶。
莫迟有心抓几个刺客活口给杜昙昼审问,但脑海中有个念头告诉他,那可是赵青池的孙子。
心念电转间,莫迟略一迟疑,剩下的杀手便齐齐飞上屋顶,踩着瓦片仓皇逃走。
“啧。”
莫迟收起刀,想了想,怕惊吓的孕妇,把手上的血摸到裤子上,然后才走过去。
刚想伸手扶起赵夫人,又突然想起自己刚杀过人,身上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影响到她腹中的孩子。
手伸在半空,一时不知是该去扶她还是该放下。
赵夫人此时已渐渐缓过劲来,腹中不再疼痛。
她扶着门框,喘着气,抬头对莫迟道:“多谢这位侠士……若不是有侠士仗义出手,妾身与郡主只怕已没有命在了……”
莫迟问:“郡主殿下呢?”
他的背后是一轮月光,十五刚过,圆月亮如银盘,他背光而立,面目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他秀丽的五官——眼睛大而圆,目光锐利冰凉,周身还散发着没有完全褪去的杀意。
赵府院中有几只狸猫,赵夫人从小就喜欢,只是不曾亲手养过。
无事可做的夜晚,她会在院中观察狸猫的动作。
它们白天憨态可掬,时而睡卧在花丛中,时而醒来扑蝶捉虫。
可一旦入夜,这群惹人怜爱的小猫就变成了夜色中的猎手,翠绿的眼睛闪烁着骇人的精光。
捕猎老鼠时,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和凌厉矫健的身姿,时常在她脑中浮现。
有下人不喜欢它们,说它们生性残忍、心狠手辣,要把猫都赶走。
赵夫人不同意,她就喜欢这样的小猫。
今夜,她在莫迟身上也见到了类似的东西。
那双像猫一样的眼睛里,闪着锋利的光,整个人就像一把尖刀,总是毫无畏惧地冲在最前方。
赵夫人缓了口气,道:“殿下去府外搬救兵了,坊门口有值守的翊卫,应当快到了。”
正说着,急切的脚步声就从正门口传来,怀宁领着一群翊卫急匆匆地跑进来。
“那些刺客呢?!”她急问。
莫迟把刀插回腰间,“跑了,没抓到活口。”
怀宁跟着婢女一左一右把赵夫人扶起来,翊卫四散而去,搜寻刺客的下落。
莫迟对郡主说:“你救回来的人醒了。”
怀宁一愣,“什么时候?”
“刺客刚现身的时候。”
怀宁看着他的脸,心中突然升起森森寒意。
莫迟是先去后厢房看了那个人,才过来救她们的。
那个男子才是他赶来郡主府的目的,他明知院中郡主和赵夫人有危险,却还是先去检查了他的目标,然后才来救人。
莫迟此举算不上无情,但也称得上是极度冷静了。
他好像永远只会把目标放到第一位,任务完成前,其他的东西都要靠后。
也包括他自己的命吗?
怀宁不知道答案。
大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杜昙昼不知道从哪儿听到风声,带着杜琢和临台护卫也赶了过来。
而怀宁惊讶地发现,就在杜昙昼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那个被她认为极度冷静的莫迟,脸上居然浮现了如临大敌的表情。
他硬着脖子,一点一点地侧过身,把左手臂藏在身后。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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