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情很好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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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今天被吓到,没敢睡着,而是准备等顾淮安回来,商议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撑到眼皮子都开始上下打架的时候,顾淮安才带着一身的冷露匆匆赶了回来,开口就丢下一个不啻于炸药的消息。
“王氏没了。”
她猛然睁开眼,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消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是自我了断的。”顾淮安眉眼锋利,下颌紧绷成一条直线,沉声说出自己的猜测,“她应该是得了王家的指示,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遭,不知什么时候在屋子里藏了毒药。还是方嬷嬷先发现的,那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顾淮安见她害怕,原本不想在这时候告诉她消息,可实在是后面要处理的事太多。
王氏倘若没死,在外养小馆就养了,至多就是和离,两家人一起在风口浪尖上被议论。可偏偏她的事才被暴露,后脚她就在安王府出了事,只怕所有人都要以为是安王在盛怒之下动了手,错手杀了人。
这是有的掰扯的事,后面还有更多。比方说王氏的葬礼怎么办,要葬在什么地方,作为继子的他是否要守孝。按照常理来说,王氏也是他的母亲,王氏离世他也要守上一年。即使出了那档子事,可王氏死在和离之前,他若是不守多的是文臣攻讦。
现在京城一天一个变化,真要是受上一年,黄花菜都凉完了。
不得不说,王家是真的狠,培养这么多年的嫡系说舍就舍,真就打得他措手不及。
所以有些事,他还必须要跟着处理,匆匆和姜若说了一个大概,让她心里好有一个底,“这几日府上会经常来人,人多嘈杂,你让听松院的人守好院门,旁的一概不要理会。你就算是不出去,只在院子里呆着,也让墨竹和马嬷嬷一直跟着,防止有什么意外。至于其他,我会让长乐留下来,有事让他去通传。”
姜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头,认真记下来。
时间紧急,按照常理来说,他交代完事情之后就应该要到前院去帮着拿出一个章程来。可他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心中生出许许多多的愧疚之意来。
她原本就生得纤细,月份大了之后肚子逐渐鼓胀,隆起了弧度,也越发显得柔弱。孩子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他这个时候就应该在她身边守着,共同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但是他没有做到这一点,不管有什么理由,他于姜若总是亏欠的。
姜若见他还没有离开,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男人的身量很高,烛光从他的肩膀上钻过来。透过光线,她能够看见男人凸起的喉结。带有棱角的喉结上下滚动,再往上便是线条流畅的下颌线,然后她就正好撞入到男人的视线当中去。
他的凤眼矜贵又凌厉,许是隐匿在阴影当中,眸色格外深沉,蕴藏着许多她看不清楚的情绪。
“怎么了?”她紧张道。
顾淮安长长吐出一口气,将那些无用的愧疚强压下去。理智告诉他,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在她生产之前,将所有隐藏的风险扼杀在摇篮里,而不是留下来进行无用的陪伴。
但是他的步子始终没有迈出去,忍不住念叨起来,“记得要按时睡觉,按时用餐。我会叫葛大夫过来,每日给你诊断平安脉,倘若开了药方子,一定要喝下不能躲懒。身体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不要自己一个人撑着。”
王氏的死亡还是给他留下了后怕,更加深切意识到权利倾轧之下女子的性命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无法想象,倘若姜若要是出现一点意外,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说着说着,他忽然有些情绪失控,猛然将面前的人一把抱住。等人真真切切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时,他才能寻求短暂的安宁。
“淮安?”姜若润湿的眸子中闪过惊讶,很快又将自己的手搭在男人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她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担心,可也明白一个道理,只有他稳稳当当的,他们这个小家才会好起来。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葛大夫不是说了吗,我已经养得很好了,能够正常活动了。”
“嗯。”
男人光应声,却没有丝毫要松开手的意思。她不免开始着急起来,怕真的耽误了正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先过去吧,我真没事。”
她再三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之后,顾淮安这才在催促声中去了前院。
姜若等他离开之后,才开始入睡。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心态越是要稳得住,竟然比平时还要快睡着。
醒来之后,芙蓉这个包打听的便立马过来,将听来的消息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府里开始挂白,起了灵堂。听说是安王拿了主意,将夫人的丧事办下去。不过就不通知各家的人,也迎上门来祭拜的人,打算是低调行事,等到了日子就出了。”
芙蓉“啧啧”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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