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宫女跪了一片,是嬴政朝这边走了过来。
嬴政眼看时机不错,便装作路过的模样,面露恰到好处的惊讶:“蟜儿,这是发生了甚么?何故大吵大闹,若是搅扰了大母歇息,那可是大罪过。”
成蟜立刻抱住嬴政的大腿,撒娇道:“哥哥!这个臭奴人,他欺负蟜蟜!”
熊璋咕咚跪下:“饶命啊!长公子,小臣当真不是有意冲撞幼公子的,还请长公子帮小人求求情啊!”
成蟜故意摆出一副骄横的模样:“哥哥,你别听他的!是他故意冲撞我的!哼!蟜蟜亲手给大母做的汤羹,都被他撞翻了,你看看,都烫到蟜蟜啦!”
成蟜举起白白嫩嫩的小肉手,上面一个红痕也没有,干干净净,皮肤吹弹可破,仿佛剥了壳子的鸡蛋一般,反观熊璋,满身的污渍,汤羹的肉糜还挂在他的衣裳上。
嬴政善解人意的道:“蟜儿,依为兄来看,他必然不是有意冲撞的。”
“是啊是啊!”熊璋连忙应和:“小臣当真不是有意,还请幼公子见谅!见谅!”
嬴政又道:“蟜儿你看,要不然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就原谅他一回,不要计较,这汤羹洒了,不知膳房中还有没有,不如再撑一豆,送与大母也是一样的,好么?”
成蟜和嬴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成蟜露出极其不情愿的表情:“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好罢!蟜蟜便不与这个下贱的奴人计较啦!但是若有下次,蟜蟜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你的!”
熊璋听他松口,狠狠松了一口气,叩头道:“多谢幼公子!多谢幼公子!”
嬴政对成蟜道:“好了蟜儿,快去给大母盛汤羹罢。”
“嗯嗯!”成蟜乖乖的应声,转身一蹦一跳的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指了指熊璋,又用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眼睛,奶凶的威胁道:“下次饶不了你哦!若没有哥哥求情,本公子定然叫你好看!”
成蟜骂骂咧咧的离开,转了一个弯儿,一个蹿升藏在拐角,探头探脑的往回看去。
熊璋见成蟜走了,狠狠吐出一口气,对嬴政道:“多谢长公子!多谢长公子!如今日不是长公子,小臣怕是就……”
“不必谢我。”嬴政十足亲和,亲自托起熊璋,这令熊璋受宠若惊,与之前公子成蟜对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壤之别。
嬴政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其实你也没做错甚么,都是蟜儿被大母给宠坏了,因此才会如此苛责于你,你多担待一些。”
“不敢不敢!”熊璋连忙道。
嬴政上下打量了一下熊璋:“你的衣裳脏了,不如……去政那里换下来?”
“这……”熊璋觉得这有些许不合规矩。
奈何嬴政看起来十足的亲和,一点子公子架子也没有,道:“蟜儿是政的弟弟,他弄脏了你的衣裳,我这个做兄长的,理应赔给你才是。”
“多谢长公子,实在折煞小臣了!”
嬴政带着熊璋到了自己下榻的偏殿,吩咐道:“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裳来。”
趁着熊璋换衣裳的空档,嬴政又让人备好了酒菜,熊璋一出来,嬴政便道:“还未用朝饭罢?你们这些伺候在华阳宫的,也着实辛苦,每日里起得如此之早,一直侍奉在左右,大母用了午膳,你们怕是还没用朝饭……”
“谁说不是呢?”熊璋对他的说辞深有感触:“谁叫小臣是做奴人的命呢?天生的,怨不得旁人。”
“唉……”嬴政笑道:“怎么能这般说呢?正巧,政也没有用朝饭,咱们便一起用膳?”
熊璋更是受宠若惊,连连口称不敢。
嬴政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熊璋心情不好,便饮了,嬴政继续倒酒,熊璋又饮,这一连几杯黄汤下肚,熊璋的酒量不甚好,嬴政令人准备的还是烈酒,瞬间便醉得东倒西歪。
再饮了一阵子,咕咚一声,熊璋直接倒在地上,醉得不省人事了。
吱呀——
殿门被轻轻推开,成蟜探着小脑袋,探头探脑的从外面走进来,小猫叫一样唤道:“哥哥——哥哥……?”
嬴政笑道:“进来罢,他醉死过去了。”
成蟜这才蹦蹦跳跳的跑进来,低头去看倒在席上的熊璋,用小脚丫踹了踹:“哦吼,真的醉成了一滩烂泥!”
他说罢,嘿嘿坏笑出两个小酒窝:“这下子,便可以让我们为所欲为啦!”
嬴政:“……”说的好像要做甚么龌龊肮脏的事情一般。
熊璋醉得迷迷糊糊,头晕脑胀,他稀里糊涂的醒过来,揉着自己额角:“嘶……我怎么醉了。”
他说着,便对上一双笑眯眯的大眼睛,弯弯的仿佛月牙,笑得很是甜蜜,正是幼公子成蟜。
成蟜托着腮帮子,歪头道:“你可算是醒啦!”
“幼……幼公子?”熊璋惊讶:【我不是在与长公子饮酒,怎么幼公子出现在这里?】
成蟜笑眯眯的道:“熊璋吖,你可知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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