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文治却抢着道:“快谢王上与太后啊!”
家宰踌躇不决,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道:“小人谢过王上,谢过太后!”
秦王异人道:“收拾一下,立刻滚出咸阳城,碍眼的东西!”
家宰低眉顺眼的道:“是……是……”
华阳太后不舒服,医士围满了华阳宫太室,其他人便退了出来。
嬴政抱着成蟜走出来,家宰还在哭哭啼啼。
“小公子……以后、以后小人再也不能伏侍小公子了,小公子您可怎么办啊!不如……不如小公子去替小人再求求情罢!”
公子文治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求情的。”
“当真?”家宰喜不自胜。
公子文治点头道:“你离开咸阳城也没甚么的,先回楚地一阵子,等个两三年,太后和王上消了气儿,我便给你求情,让你重新回来。”
两……三……年……
家宰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噗嗤——”成蟜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哥哥,小舅舅太有趣儿了。等个两三年,大母的确消气了,可家宰的势力也会淡化,再回来还有甚么用?”
的确,家宰想让公子文治求情,是现在立刻求情,哪知道公子文治如此不开窍。
公子文治还说:“你放心,我会给你准备财币,不会叫你在外面受苦的。”
家宰的脸色更加难看,已然说不出到底是甚么颜色,五颜六色,精彩缤纷。
嬴政眯起眼目道:“看来运盐的事情,公子琮与公子文治都不知情,这个熊氏家宰不简单。”
“是吖!”成蟜点点头:“这么多盐,绝不是给小舅舅过寿辰如此简单,说不通……”
嬴政道:“私军。”
平头老百姓是吃不到盐的,只有富贵之人才能买得起盐,但是军队不一样,为了让士兵有力气打仗,粮资里面都有散盐。
嬴政道:“那些散盐的质量并不是太好,若说给公子文治过寿辰,为何不用形盐,而是不入流的散盐?”
这年头的盐,吃起来大有讲究,贫富分化极致,穷人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但是贵胄豪绅们已然开始了享受。贵胄的盐,都是塑形而成的,雕刻成各种各样的模样形状,因此称之为形盐。
嬴政又道:“这么大量的盐,足够他们熊氏偷偷养兵的。”
春秋战国时期管理的并不严格,很多贵胄都是可以养门客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财币支持,而这些门客发展起来,便是私人兵马。
朝廷并不禁止这些,但是需要上报,昌平君的门客并不多,平日里很是低调,门客加上仆役还不到千人,和信陵君公子无忌的门客三千完全不能比。
成蟜摸着下巴道:“今日公子琮一点子也没有给家宰求情,如是公子琮豢养私兵,这看起来不大可能,反而是公子文治一直求情,不过……公子文治豢养私兵,蟜蟜也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公子文治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一直给他哥哥拖后腿,傻气都冒出来,绝不可能有这么深沉的城府。
嬴政冷笑一声:“也便剩下贪心不足的家宰了。”
成蟜眨巴眨巴大眼睛:“哥哥也觉得,是家宰私底下豢养私兵?”
嬴政道:“是与不是,让人查查便知晓了。”
嬴政立刻叫来了晋良,让他派遣人手去查,如果真的是家宰豢养私兵,他现在马上要被遣离咸阳城,一定会有所动静,只要仔细观察定会抓住马脚。
公子文治带着家宰回了府上,让人替家宰收拾东西,自己又整理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全都包起来,准备拿给家宰。
公子文治带着包袱来到家宰屋舍门口,敲了敲门,家宰很快便来开门,将他迎进去。
公子文治道:“这些都是我那值钱的东西,你全都拿上,你此次回到楚地,也不知会不会被欺负,万事多多保重。”
别看他们是楚人,也是秦国的楚派,但是回到楚国之后,还是会被自己人歧视。
家宰接过那些财币和宝物,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小公子!您对小人的恩情,小人……小人当真无以回报,只能将此物……送给小公子了。”
他说着,拿出一块白色的牙牌,放在公子文治的手中。
牙牌泛着黄色,上面雕刻着荆棘的图案,仿佛一块图腾,这是他们这一派熊氏的族徽,这枚牙牌,正是熊氏的令节。
家宰身为家中的管事,一直拿着令节,平日里也方便行事。
家宰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有一事,小人一直没有告诉小公子,今日之后便是永别,因此小人必须将此事告知。”
“何事?”公子文治奇怪。
“小公子……”家宰神神秘秘的道:“这枚令节,其实不只是家中的族徽,甚至……可以调动三千熊氏黑甲!”
“甚么!?”公子文治眼眸晃动,三千?黑甲?又联想到今日的私盐,他虽然是个纨绔,却极其聪明,恍然大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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