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行。她与妖雰,一同消失,保世间太平。”
“凤长夕。”沈缘还是笑眯眯的,但他眉眼已经冷淡了下来,他再次平静重复,“说点可行的。”
凤长夕望着沈缘,神色也是薄凉。
只有我,坐在床榻上,汗流浃背的默默往后面挪了挪。
我可是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啊,我身子还虚着呢,我可不经吓呀……
或者,沈缘你要么先往我这边靠一靠?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凤长夕与沈缘对峙着,我缩在床边,连呼吸都变得小声了,生怕提醒了凤长夕我还在场。
“当年,要杀裴颜时,你可不是这样。”凤长夕道。
“裴颜天生无心,杀人为乐,小良果与他不一样。”
凤长夕沉默了片刻,低头无言,竟也没有再反驳沈缘的话。
而也是在这安静的瞬间,我耳边似乎想起了一阵嘈杂,似耳鸣一般,一闪而过。
我再细细听,却也只听到了屋外的风穿过松针的簌簌声。
“除此之外,便是你的法子,将妖雰引渡出去。”凤长夕终于道,“只是,不要引入谁的身体中,而是借山河之力,成阵法,将引渡出来的妖雰封印其中,借由时间,慢慢净化。”
我了悟,豁然开朗,我见沈缘也点头,认可了这法子:
“归来门松涛石莲,最是清净之地,石莲上可成阵法,引渡妖雰。”
“嗯。”
凤长夕起身离开,她走到门口,与沈缘擦肩而过时,她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方才口口声声说着要杀我的人,此时哪有半分杀意,秋水眸里,藏着的都是难言的悲悯。
“沈缘,你与我一样,总要做选择。”她轻声道,“或许你更难。”
凤长夕离开了,沈缘在门口静立了片刻。
他抬眸,与我四目相接。
我下意识的问他:“长夕仙子是何意?”
沈缘只轻轻笑了笑:“小良果,我去松涛石莲摆阵,明日便帮你解决妖雰的事。”
他也离开了,外面天色已晚,折腾了一天,困倦之意袭来,我迷迷糊糊的坠入了梦乡,但这一夜始终睡不踏实。
一开始,我梦见我还长在隐神树的树梢上,古神还在树下给隐神树浇水,他抬头望我,告诉我:
“九重天八百仙,只谈风月不干正事,人间苍生苦不堪言,你去管管。救不了这个世界,你就别回来了。”
然后我从树梢上掉落,在剧烈的失重感中,我坠入了一片星空,星空里红线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我这颗果子兜住。
沈缘翘着二郎腿坐在网上,他穿着那身骚气的粉色衣裳,撑着脑袋望着我。
我鼻子里,全是那股相思花的花香味,然而他的神情却没有半分花香的温柔,他冰冷的与我道:
“小良果,古神要毁掉这个世界,你是古神派来的人,所以……”
他一挥手,红线编织的网倏地将我紧紧缠绕住,他走到了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脑袋,下一瞬,我却觉得心口一凉。
一低头,我看见一柄小刀刺穿了我的心口。
“我得杀了你,就像杀了那些人一样。”
鲜血染红了沈缘的手,又滴落在红线网上,我顺着丝线,回头一看,在我身后的红线上,还束缚着无数的红色圆团,那是一个个的怨气。
不片刻,那些怨气都变化成了一个个人影。
他们挣扎着,痛苦的嘶喊着,说着诅咒沈缘的话语,留着不甘心的泪水。
在一个个充满怨恨的人影中,唯一有一个少年,站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他面容白皙,唇色朱红,他说:“沈缘骗你呢。”他的声音像冬日河面上的碎冰,阴冷刺骨,“世间万物,各行其道是为天地自然。沈缘乱人修行,干涉他人仙途,便是逆天而行,当诛之人。”
“他只是想掌控这个世界,他才是将毁灭世界的那个人……”
“法则之神,你要救这个世界。你要杀了沈缘。”
“否则,他便会杀你。”
陡然惊醒,我从床榻上猛地坐起,心口处似乎还有被刀刺过的疼痛,我低头看去,但见那妖雰扩张的经络好似比昨日更接近我的心脏,而且经络里的红色,也更深了。
怎么回事……
咒毒解了,为什么这个妖雰竟然还在生长……
“扑簌”一声,一只信鸽停在了我的窗户前,我惊魂未定,被它吓了一大跳,缓了好久,这才铱椛下床去,将信鸽脚上的信纸取下。
上面字迹豪放,是观旭来了信,痛诉自己荒唐,悔恨失态,谴责他的道心不稳,随后与我告了别,说他要回北苏城闭关修行去了。
我看着信,五味杂陈,这个观旭,性子豪放,他三言两语与我几通告白,末了说放下也就放下,倒逼得我和沈缘大费周章的成了个婚……
他怕不是才是月老吧!
这般促人姻缘!
“嘀嘀咕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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