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出去,语气漠然:“荣伊,让我告诉你一件事。”站起身,淡淡瞥她,“昨天晚上你干的破事儿,如果不是尚萌萌拦着,你现在估计已经暴尸街头了。她对你仁至义尽。”
荣伊沉默几秒,嘴角弯了下,“那我真该谢谢她。”
“你昨晚那么做,应该是早就打定主意了的吧?”季如烟脸色平静。
“我根本不在乎那个男人是谁。”她语气很淡。
季如烟道,“可你当时没有一点惊讶。你早就知道,昨晚会来的是穆城。”
“……”荣伊睫毛颤动了一瞬。
“谁告诉你的?”
“你不用知道。”
季如烟挑眉,“送你香水的那个人?”
“我说了。”荣伊凛目看她,“你不用知道。”
季如烟眸光冰冷,“你别误会,我并不好奇。路是你自己选的,谁都不会干预。我只是想忠告你,做人得讲良心。”
低头欺近几分,嗓音极低,“还有,早点滚出去。”
荣伊没说话,直视着前方转身进了卧室。
关门的声响不重不轻。
阳臺上,风中的绿植和花草还在摇曳,和过去的每一天没有任何分别。
秦静涵白皙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怔忡,眼前逐渐模糊,抬手捂住嘴,没有发出声音。季如烟嘆了口气,走过去,把她抱进怀裏。
“太突然了,怎么会这样……”她声音哽咽,“如烟,怎么会变成这样。前一天晚上明明都还好好的。”
季如烟稍静了几秒,“只有我们觉得突然。”
秦静涵抬眼看周围,眼睛充血,“萌萌搬走了,现在荣伊也要走了。如烟,以后这裏是不是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季如烟淡笑,“这裏从前只有我一个人。”
秦静涵说,“我会陪着你的。”
季如烟笑着嘆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小姑娘,要记得早点回家。”
或许从最开始,就根本不是一路人。
卧室裏,柜子门大开,行李箱也摊开在地,荣伊表情平静,沉默地将每件衣服装箱,抹去在这儿的每一丝回忆。
突地,手机铃声刺耳响起。
她拿起手机,视线扫过来电显谁,接通。
“喂。”语气淡漠。
尖锐的女声瞬间传出,怒火烧得极旺:“你怎么回事?谁让你擅作主张去勾穆城的?就算这在你的计划之内,可你事前至少得和我商量一下,而且我根本不想让你这么快和尚萌萌闹翻!”
“我想。”
“你说什么?”
荣伊面无表情,“我想那么做。所以就做了。没理由。”
“你真是……荣伊你疯了么?”
她声音极轻,“至少,我让她痛苦了。”
“……”女人深吸几口气压抑怒意,后头的话咽回去,沉声道,“那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我很了解尚萌萌。她太硬也太强,几乎没有什么软肋。唯一能让她痛苦的,只有她在乎的人。不过,”荣伊稍顿,神色冷漠,淡道,“你想在穆城身上下手的话,省了吧,没用。”
“说来说去,都怪你太冲动。”女人气结,“原本你能大有作为。现在这么一闹,那个贱人已经不信任你了。”
“哦?所以您准备把我这颗棋子丢了么?”
“……”女人静了须臾,听筒裏的声音含上一丝笑意,“荣伊,你应该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是朋友。”
朋友?真刺耳。
她哪裏有什么朋友。
荣伊扯起嘴角,眼底没有笑意:“给我想要的。希望您不让我失望。”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
午后的城郊大道上,一辆银色越野飞速疾驰着,漫无目的,毫无章法。
尚萌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极静。
她这人有个毛病。在最悲哀的时候,喜欢做最快乐最刺激的事。性交,酗酒,或者飙车。
只要身体的每个感官都极度兴奋,才能淡化心裏那道伤。
这些东西是她的杜冷丁。遗憾的是,杜冷丁只能麻醉疼痛,药效消亡之后,伤口依旧,无法遗忘。
车速已接近极限,她的心跳也是。
不知过了多久,衣兜裏的手机震动起来。
尚萌萌恍若味觉,握着方向盘沉默地继续往前开。手机继续震动,一阵接着一阵,仿佛无休止。直到十个电话打过来时,她终于抿了抿唇,从包裏拿出手机。
“谁。”她没看来电显示。
“是我。”
这个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熟悉的微哑。尚萌萌没什么反应,“有什么事么?”
穆城道,“在哪儿?”
她说,“外面。”说完停了下,有些干涩地补充,“我很好,别担心。”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才道,“萌萌,你出去很久了。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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