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幕后主导者不是风家的话事人,而是这个狡黠多变的风谲映。
“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少主恕罪,奴婢自觉有机会听候少主差遣,兴奋得难以自抑。”风谲映说话倒是很讨人喜欢。
“以后少自作主张,”江心澜是笑着对风谲映说的,一度让风谲映觉得自己这一步走对了,可江心澜又顷刻变了脸,“滚。”
风谲映还没有反应过来。
江心澜自顾自地说着:“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奴才。”
她颇有兴致地看着风谲映落荒而逃。
……
若主人没有旁的吩咐,近侍向来是在晨侍时跪在门外等候主人起床的。
花辞昨夜虽然带了些伤,但现下在药香局的精心医治下已好得七七八八。只是后x还撕裂得厉害,跪着看不出来,但一旦起身走路,便是一瘸一拐的。
顾怀恩瞧着花辞零星的一点伤,可以想象这些伤痕在未医治前有多么恐怖。
门内有些许动静。
不多时,风谲映便被赶了出来。
顾怀恩看风谲映的眼神就像是见着了鬼一样。他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的蜡痕,心里慌得不行。
就好像他之前的担心变成了现实,而且是最糟糕的现实。
风谲映见到顾怀恩却神态自若,咽下心中的那点不自然,规规矩矩地行礼。
只是在叩首的时候流露出不甘心的模样。
花辞的神色也有些异样。
原来昨夜是被这个奴才钻了空子。不管他是哪里来的,和顾怀恩有什么渊源,都与花辞无关。花辞只恨自己体力不济,没能被主人留夜。
门口的各种心思都被岳总管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只静静地注意着主人是否传唤他们。
当江心澜出门的时候,一如往常,难以看出这些小奴才的心思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花辞还是那么主动,他上前为主人整理衣衫,只是他本能地有些惧怕,尤其是经过昨夜的宠幸,这种恐惧感更深了。
江心澜的手只是伸了一下,花辞生理反应地躲了一下。
空气安静了一下。
“奴婢该死!”花辞怕得狠了,颤颤地跪伏在主人的脚边,又伸着脸,放在主人方便玩弄的位置。
或许是江心澜的女人走了进来,在门口呵斥了一声。
新入伍的女孩们显然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
路芊口头警告了她们一番,使了个眼色,让自己的心腹派手下来对这批新兵进行特训。
忙完这头后,路芊赶忙追上少主,跪在乌压压的人群中,等候差遣。
“什么叫暂停?!”江心澜觉得爷爷完全不可理喻!
近前回话的是宫城暗卫,是这次保护任务的统领之一。他收到江宫城的消息,是家主亲自吩咐的,暂停此次军营十日训练。
暗卫统领硬着头皮接下少主的怒火。
“电话呢?我要给爷爷打电话!”江心澜摔了挡在她面前的瓷花瓶。
清水、花瓣、瓷片散落一地。
暗卫统领道:“少主您的…的手机,可以直接拨打家主的…的内线。”
一旁顾上将军双膝跪着,亲自呈上因进军营而被暂时收缴的手机。
江心澜也是被气昏了头了。
她一下坐在了皮椅上,倒是让下跪的许多奴才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江心澜拨通了电话。
“喂,爷爷?”
“澜澜,”江辙远也有点生气,他见不得孙女这么折腾自己,“下次不许这样了!”
江心澜把想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满头满脑的官司。
江辙远见乖乖孙女没有像混账儿子那样跟他硬着来,语气便也缓和了不少,愈发心疼起自家的孙女:“澜澜晚上想吃些什么?”
说起这个,江心澜可就又饿了。
馒头只能充饥,好吃可谈不上。面对馒头,江心澜是吃得饱饱的,可面对美食,她绝对是饿的。
“随便吧,我要吃好吃的。”
她听不太清爷爷吩咐了几句什么,只听爷爷说:“澜澜乖,爷爷是不想澜澜吃苦。”
好吧。
你是爷爷你说了算。
江心澜眉头周得更深,无奈地道:“按原计划可以吧?用你给我选的那几个奴才当教官?”
江辙远想了想,咬牙答应了。
按他原本的意思,是要完全取消的。他也曾当过少主,也曾巡视过四洲,到北洲军营巡查无非是练练体能什么的。但就算如此,他也舍不得他孙女去练体能了。
万一练出什么毛病怎么办?
江辙远道:“但还是要单独住一间房,方便些。你再带些近侍内侍伺候你的日常起居。”
?江心澜真的无奈地笑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军营十日训练,来度假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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