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先前救了我一命……昨夜我并无怪你的意思,只当是报答救民之恩了。”
口口声声并不怪她,可语调中尽是不知所措与憋屈,无辜的很。
安垚听着叶染的一言一词早已羞涩到无地自容。可事已至此,再无挽回的余地,心想只好先安抚他,往后再想法子补偿。
她向来安分守己,宫中的规矩紧刻于心,更是知晓男女有别,可昨夜……怎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此时无论如何却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体已无大碍,除了有些许乏倦,再无其他感觉。
只是寒疾而已,并非春药。她还不至于饥不渴耐,强了良家少男,兴许就是单纯的抱着他睡了一夜,迫不得已下脱了他的衣裳,仅此而已。
安垚心中如此安慰好自己,缓缓将头从被子里露出来,水灵灵的大眼在看到少年赤裸的上身后,又猛的怔住。
叶染忍着笑意凑近她,直盯着她的双眼,看透了她似的,道:“安垚,你脸好红啊。”
她眨了一下眼睛像极了一只彷徨的小兔子,只怕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哭了。
叶染眼含笑意,岔开话题:“要不,先用膳?”
安垚点头。
半晌,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没有一个先起来穿衣裳的。
少年一双漆黑明悠悠的双眼,单纯直白地望着她,一动不动好似在说:你穿衣裳啊,你怎么不穿?
安垚甚是疑惑,他怎么还不走。
只见少年忽地眸光一闪,道:“啊,忘了你们女儿家脸皮子薄,不过安垚,你昨夜都扒我衣裳了,如今我不介怀,你也不必难为情,我知道你并非故意的。”
意思是你大可以大大落落地起身去穿衣裳。
安垚张口无言,若不是叶染一脸赤诚纯正,她当真会以为他是故意惹她羞的。
叶染不急不慢地在安垚的注视下,只穿一条亵裤下了床,拾起地上掉落的衣裳,又慢腾腾地穿上。
待自己穿完,还不忘好心的捡起安垚的衣裙,放在床边。
用膳时,两人默契地谁也未曾开口说话。
叶染只是一味的盯着安垚,像是等待她先开口。
终于,安垚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筷子,鼓足了勇气望向他。
「昨夜是我失礼在先,你若心有不快,那便骂我吧。」
她比划着小手,认真且诚意满满地向他道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着实逗笑了叶染。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生趣的人。
少年双手捧着脸颊,胳膊肘搭在桌面之上,一双钟天地之灵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又不见底的眼睛,饱含笑意毫不在意道:“我是自愿的,你不必放于心上。”
安垚只当他是嘴上这样说,心里定是难过极了。
她抿了抿嘴,「可我还是觉得对不住你。」
分明是她占了他的便宜,他却还在为着她着想。
叶染眉眼弯弯,从未见过如此憨厚可爱的人,他瞧着都有些于心不忍欺负她。
他难得劝慰:“莫要多想,你且坐着歇息,我去给你熬药。”
安垚点头,望着叶染离开,心里愈发羞愧,她不过才救了他一次而已,他却全身心的来报答她,反之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叶染本就无父无母,可怜甚极,她还在寒疾发作时欺负他。
他不仅不劳不怨,还细心照料她,不忘给她熬药。
自己……当真不是人。
申时,
家中粮食不多,叶染提议下山去买上一些,让安垚好生在屋中待着,等他回来做大餐吃。
安垚本想与叶染一同去,怕城中仍有官兵在,于是便放弃了念头。
她将包囊里的金镶玉荷花耳坠拿了出来,走到正在喂马儿草食的叶染跟前,摊出手掌示意他收下。
看到如此品质的耳坠叶染先微微一顿,而后便断定这是宫里才有的东西。
见他不为所动,安垚秀眉微蹙,拿起他的手强塞了进去。
告诉他:「此物是一位贵人赏我的,你且拿去当了,用它来买东西。」
叶染啧一声,原来是怕他没钱啊。
他顺着她的意,收下耳坠。
叶染离开,莫约一个时辰后,院中便来了一位红衣少年。
彼时,安垚正坐在窗前望着外面。
那人刚踏入院中便扯着嗓门大喊:“叶染!快出来,有件大事要告知你,叶染!”
雁朔嚎叫了几声都不见人出来,瞧着门未关,便大步走了进来。
安垚听这声音耳熟,却又记不起来何时在哪听过,左思右想抬眸间,与那进来之人四目相对。
此人脸上乐悠悠的的神色在看到她后,变的万分震精难以置信,宛若见了鬼似的。
雁朔僵硬在原地,手中拿的信在看到安垚的那一刹也掉在了地上。
若是被叶染知晓他前几日差点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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