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面前时,他才收起了自己好奇的视线,匆忙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让道、行礼。
今日的克洛里斯穿着造型简约但做工精良的女式制服登场,像个寻常的议员一般信步走来,既没有大批侍从的陪伴,也少了名贵珠宝的装点,那张精美的面孔看起来多了些柔和,只有少量的遮瑕和眼影装饰,她看起来非常亲切。
“嗯。”克洛里斯公主点头绕过了他,也一样无言地路过两个只对她点头示意的近卫官,她伸手打开了面前的投影显示器,在一阵调整座椅的动作中始终保持了沉默,好似那几个穿着制服坐在她身旁的男人都不过是与她平起平坐的同事而已。这与贝基尔的巨大排场有很大不同,格里略带惊讶地望着女人,对此印象深刻。
由于公主的造型与多日前见过的模样有极大的差异,格里高利望向她的视线少不得带上了探究的神采,他发现公主长而卷曲的红发被绑成了一条粗长的辫子,压在软帽之下,代表尊贵的红被隐藏了起来,她独立于头衔的美貌便越发地突出了。
格里深觉自己有些无礼,他匆忙地坐了下来,却仍旧不得不时时窥探这个宛如来上班的年轻皇室。
克洛里斯的侧脸有着和他堂弟一样的优越曲线,细看之下,她的脸上也有与贝基尔相似的雀斑,白皙的皮肤下,不能遮掩的瑕疵反而让她看起来显出比实际更年轻的姿容,加之她没有结婚,这少不得让人对她的婚恋选择有所揣测。格里猜测她的婚姻对象或许会帮助她打垮贝基尔,若是叫他选的话,如日中天的马木提家族将会是很好的选择。
“格里高利,你的勇士勋章放到哪里去了?”星隶天突然探头出现在他张望的视线中,格里回过神来,忙惭愧地停下了冒昧的凝视。
“嗯,在我的房间里,怎么了?”格里将视线收回,他靠坐在黑色真皮的沙发座椅上,余光里,公主陛下始终都没有看他一眼,一直低头在浏览手腕上投影的屏幕。格里迷茫地斜眼望着星隶天,急于想出个什么话来回应。
“没什么,只是想问一问,也许你也想来看看我的勋章呢?”星隶天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接着说话,“妹妹告诉我,皇储似乎对陛下否决他的提议十分生气?不知你可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们吗?”他说着,一只肉手摘下格里的手套按在了他的右臂,他的体温原原本本地传到了活体金属上,也就叫格里体会了个彻底。
“我没有近前侍奉的机会,我只是个新来的近卫官,很多事都还不熟悉,需要别人带着我做。”格里说着,也不将星隶天的手撇开,他用细小的微粒包裹对方的手,毫无攻击性的活性金属环绕在他和男人的手臂上,这种安心的感觉近乎让格里感到极致的舒爽自在。
“没什么需要学习的,你只管专心地照顾你的主子,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挂怀的事,他也并不会要求更多。”星隶天说着,他的手便紧紧地抓着格里的手掌,他们的手指纠缠着,活性金属分离导致的手指陷入无知无觉的状态让格里紧皱眉头,他并没有任何不适,但也觉得那人与自己过于亲近了。
“格里,你的手臂还好吗?”这时,艾利亚斯隔着星隶天对格里问话,他的声音仍旧是旧日记忆里的熟悉音调,让格里心中稍安。
“好着呢,艾利。”格里说着,忽然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微微坐起身,视线在两个金发碧眼的近卫官身上逡巡,觉得他们实在都漂亮得惊人,蓝红撞色的制服和出挑的身姿都远超他见过的许多人,他们单单是坐在那里便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而两人身旁坐着的,便是整个帝国星域里再寻不出第二个的尊贵公主,格里忽然觉得自己不识好歹,明明已经一步登天,却总怨恨来时的路上受的磋磨太多,连顶峰的风景都叫他不能入眼了。
议会很快便开始了,格里看着皇储坐在大厅的最前端,他并没有公主陛下那般低调,穿着的仍是格里清晨见过的红丝绒披风和华丽外袍,他绕着议会中心的通顶立体投影仪环绕一圈,对着所有人挥手后才姗姗入座,让主持会议的轮班议会长宣读会议事项简纲。
格里紧张地听着议会长宣读简纲,在按照所属星域的抬头文字的笔画排列下一一宣读的论题名称中,他听到了熟悉的星域名称,然后,他听着议会长缓慢地停顿了一下,接着,那项奴隶屠杀的提案完全没有被提及便进入了下一项,这真叫格里大大地松了口气。
宣读完各项流程的简纲后,进入到的便是提案内容详解以及当事总督配合质询的流程,格里头脑空空地呆坐了片刻后,直到完整地听完了几个事关人权的质询后,他的心思已经完全地活络了起来。
“这欺压外星人的事还真是不少嘛,可见都是当年那个人类至上条款搞出来的事,”格里放松地扭头望着星隶天,没大没小地闲聊起来,“若不是皇帝陛下执意要削弱外星人在帝国的国民待遇,又在三年前推翻了法案,哪里就会有这么多矛盾呢。”
他说着,仍旧是随意地望向了星隶天,但隔着两个近卫官,公主陛下却扭头向他投来了含笑的目光。
“你不明白吗,格里,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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