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了相信对方,他默许了人伤害自己。
他不恨,但也到此为止了。
谢时君得到了他的保证,放下心来,还是撒不开手,紧拥着他入眠。
他闭着眼睛,想了很多事,从过去到现在,所有关于柳清野的。
有没有真心过,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
他把自己困在其中,反复作践,何苦。
捱到天亮,谢时君离去,柳清野才出现,对方一言不发的进了门,就抱着他脱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啃咬着,留下鲜艳的痕迹。
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脂粉味,更觉作呕。
是那位姑娘不能满足对方吗?
还是为了给人家姑娘留下好印象,装着君子,回头找他发泄。
他突然笑了起来,勾起了唇,绯色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柳清野的身影。
那一幕,令柳清野都顿下了动作。
他只是笑,目光幽深的,一句话都没说。
也许是他的笑意太过刺目,柳清野紧绷着脸孔,神情极度不悦,话语也毫不留情。
“和谢时君在一起,很开心,是吗?”
“昨晚你们整夜都在一起,缠绵,他许诺了要护着你,你有靠山了,你该得意。”
他歪着头,笑意不止,对柳清野的话也不回应,已经是一种默认了。
柳清野扬起了手,很想打散他的笑,最后还是停了下来,抓住了他的头发,凑近了,唇瓣就离着一寸的距离,呼吸交缠,柳清野却没吻上去,还是他缠上了柳清野的脖颈,决绝的拉下了对方,唇瓣相触,熟悉的过往在脑海中涌现,只可惜朝花夕誓,最是短暂留不住的东西。
一吻毕后,他主动退开,松了手,眼底不再有泪光闪烁。
柳清野被他这副模样勾引得欲罢不能,胸口却也沉闷郁结,始终不痛快,只得压下他,狠狠侵占,肆意地宣泄自己的欲望,才会感受到片刻的欢愉。
“嗯唔……”
他抓扯着身下的床单,在人身下大张着腿,腿跟在床铺上磨蹭着,缓解内里被碾弄的难耐。
敞开的四肢,不再紧紧缠着柳清野,一直都维持着放松的姿态。
柳清野就算抱他起来,他两条腿还是自然垂落在人身侧,两只手臂朝后垂下,即便失重,即便不安,他也不再需要柳清野的拥抱了。
他的改变令柳清野更加狂躁,越发卖力的在他体内律动,只想听他受不住时,像每一次交欢时,唤着自己“清野哥”,寻求着自己的怜爱。
等了许久,都只能听到他单调的音节,不经意泄露的啜泣声也很快咽下喉咙。
他慢慢地又回到了曾经那冷冰冰的姿态,怎么都融化不了的雪。
柳清野告诉他河朔下大雪时,天地间一片纯白,连河流都被冻住,四下很静很静。
他没告诉柳清野,凌雪阁也下雪,永远都不会消融的青山,始终雪白。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肉体结合的越发紧密,心底却一点都暖不起来。
柳清野不再说哄他的话语,他也不再呼喊那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一晌贪欢后,柳清野将他丢弃在床上,整理好衣衫,转身离去,跟他被关在这里后的每一次一样,不会有任何不同。
他在床上平复着呼吸,等柳清野走了很久,才有一滴泪水从眼角滚下,吝啬的连多一滴都不愿意了。
没有什么可以困住他了,其实他想走,早就可以走的,他是自己下贱,才留下来被人折辱。
总有很多个机会给他逃离。
他不是虚弱到手无缚鸡之力,走路都不行了。
放弃和柳清野所有的交集,是他一直都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做的,他懦弱的待在原地,等着柳清野回头,直至等得累了,不再期待。
粗略的清理干净身体后,他换上了谢时君的衣服,真的像雪一样,于暗夜中无声无息的降落,让人难以察觉,就连离开的时候也消融在阳光出现的那一刻,快得无法寻到踪迹。
谢时君没想过他会离开,回来时见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少见的有些失魂落魄、
“阿雪!”
并没有任何人回应。
空荡荡的房间里,连凌辞雪留下的痕迹都很少,毕竟他整日都躺在床上,鲜少挪动地方,也很少有活动的迹象。
谢时君心头生出强烈的冲动,沿着城中一路找去,都没有人见过他,好似他从来没来过这里一样。
来来往往的人用着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谢时君,对他的焦躁和烦闷议论纷纷。
他根本无心顾暇,只想找到对方。
来到柳清野的住处时,依旧一无所获。
“难道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从未有过的歇斯底里和失控,体现在这位永远镇定从容,优雅高傲的刀客身上。
柳清野挺拔的身躯震颤了一下,久久之后,才回答。
“他不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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