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震躺在床上,盖紧了被子,烧得昏昏沉沉。
别的alpha碰上发情期,都会躁动不安,恨不得满大街释放信息素,四处孔雀开屏。虞震的体质特殊,每次发情期如果没有oga在旁边,他就会发烧,至少高烧个两天。
“咳咳”虞震喉咙干渴得厉害,从被子里钻出来,拿起床头柜放着的水杯喝了一口,又钻回被子里,浑身酸软地发着汗。
要是文煊在就好了,他不由得想。霍文煊虽然没有跟他正式标记,但至少是个oga,他在地时候,虞震的发情期要好过许多。
虞震想了一会儿,从被子里钻出来,披着毯子走进了步入式衣柜,从最深处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条脏兮兮的裤子。
“好香”虞震把脸埋在裤子的布料里,吸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猥琐,却也顾不得了。
这条裤子是他自己的。三年前一个下着暴雨的晚上,霍文煊突然打电话给他,忍耐着喘息地跟他说,他发情了。虞震把车开去了文煊的夜场附近,刚停好车子,发情的oga就拉开车门进来。
“你怎么这么慢?”文煊坐在他大腿上,神色有些不悦,一边脱着衬衫,一边淫水流得他满腿,沾湿了他的裤子。
文煊发情的气味,在车子里过了一年才散,那辆车他一直没再开过,停在老宅子的车库里。那天穿的裤子,他也没洗,每次一拿起来,还是他们两个人信息素融合的味道。
alpha的兰花芳香融合着oga的松香琥珀味,就好像已经永久标记过的情人。
虞震把那条几年没洗的裤子带到床上,又在床上堆满了枕头和毯子。再睡进去时,alpha觉得舒服多了,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昏昏沉沉地又开始胡睡。
梦里他又见到了文煊。却不是这些年共度的数不清的发情期,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一年,虞震17岁,霍文煊18岁。虞震推开郊外宅子里客房的门,看见躺在床上的那个清秀少年,突然有片刻的失神。
从前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大佬霍飞龙的公子,他以为要不是个面露凶色的热血少年,要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却没想到霍文煊长得这样俊雅清秀,倒像是哪个做官人家的小公子。
“你的麻药还没过”,虞震那时候身体比现在还要差得多,刚入秋的季节就披着件厚厚的毛衣外套,搬了张椅子坐在文煊床前,“你后背中枪,所幸没伤到要害,我的保镖救了你。”
文煊虽然脸色苍白,看着却比虞震健康不少。他默默打量了虞震半晌,略一沉吟。
“你是虞一山和孙芷溪的儿子?”病床上的人声音很弱,却说得很清楚。
虞震着实有点惊讶。他那时还在读高中,由于从小身体极差,没有怎么在人前露面过,这个少年却居然能认出来。
“你见过我?”虞震一激动,禁不住又弯下腰,咳了两声。
“救我的不是保镖,是特勤。但是政府的人怎么可能救我?这屋子又这么讲究,被子用的这种长绒棉,南欧才有吧,孙家最讲究这些。你看着又这么弱不禁风的,是哪家的小孩儿,很明显了。”文煊还躺在人家床上,说话的气势却像是他才是主人。
虞震微微有点尴尬,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霍公子好眼力啊,陈叔便衣很多年了,很少有人看出来他是特勤。”虞震欠了欠身,把水递给文煊,“你父亲的事情,我很遗憾,霍叔是我妈妈的远亲,虽然你知道,虞家是不涉及这些事务的。”
霍文煊是在霍飞龙的葬礼过后,被人企图暗杀的。那时他才刚出国读书不到一年,突闻噩耗,回国就是父亲的葬礼,和人生第一次中枪。
“令尊的病情我也听说了,你这个时候有空来管我的事,看来虞一山的情况稳定了吧?”霍文煊挑眉笑了笑,
“说吧,为什么救我。”
文煊说着,掀起了被子,艰难地坐起身,接过了那杯水。
掀开被子的那一刻,虞震突然闻到了幽微的松针琥珀的香气。香气非常淡,却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冲击,一时间竟让他晃了神,呼吸都不稳,登时咳嗽起来。
虞震忙从兜里拿出哮喘喷雾器,往嘴里喷了一气。
文煊看着他涨红的脸,嘴角微微勾起,
“对了,送佛送到西,跟你借支oga抑制剂吧,我的大约快失效了。”文煊好整以暇地把那杯水喝完。
虞震那天还是留在那,说完了来意,才出去找了家庭医生借抑制剂。他要跟这个年轻的黑道二代合作,不能第一次见面就露了怯——虽然无论他如何表现,霍文煊当时都没有其他的选择。
一个骤然失去了倚仗、被多方追杀的18岁少年,想要抢回他失去的全世界,唯一的可能,就是借助他这个虞家太子。
“我们今天虽然是第一次见,以后也不能频繁地见面,但我希望我们能从此做个朋友,彼此信任。”虞震最后说。
“虞大少爷,我现在信不信任你,或者你信不信我,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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