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顾沐蓉回到家中,母亲已经做好了饭,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沐筝说道:“今天你爸爸打了电话来。”
顾沐蓉抬起头来:“唔?他催你回去吗?”
“是的呀,问我还打不打算回家里去了,我和他说,女儿在这里工作太辛苦,时常就要加班,八九点钟才回得来,所以我要在这里照顾,他就没得讲了。”
顾沐蓉咯咯笑道:“他好在是没有说自己没人照顾。”
沐筝微微一笑:“他自然是不好说这样的话啊,平时那么强硬,道是一家人都靠着他,这个时候怎么好说出需要别人照料的话来?”
顾沐蓉笑着说:“他自己一个人住了那么久,如今房子里的卫生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
沐筝摇了摇头:“我是不愿意去想,一想就要头痛。”
顾沐蓉眨了眨眼睛,心头有一句话,不过一看此时正在吃饭,便暂时没有说。
吃过了晚饭,顾沐蓉将碗拣进了厨房,放进洗碗机里,沐筝在一旁刷锅,顾沐蓉站在母亲身边,笑嘻嘻地说:“妈,今天下午领导们都去开会,我们几个同事暂时没有事情,就凑在一起聊天,有人就说她家里的马桶总是很脏,马桶上啦,马桶圈啦,都是那种黄黄的尿点,很头痛的,所以她就要她老公以后坐在那里小便。”
沐筝一听,登时便深有同感:“确实是这样啊,咱们家的马桶,我每天固定要刷两次,即使是这样,仍然是免不了有黄点点,一看就让人反胃,我只能是随时擦洗,连马桶盖上面都有,就是掀起来的马桶圈中间露出来的那一块,能崩溅到那个地方去,还有墙上也是这样,所以我才和你说,用马桶盖后面的那一卷纸,旁边墙上那一卷就给你爸用,牙具毛巾之类也不放在那里面。”
顾沐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从前都没有想到的!妈,这些年你也辛苦了。”
沐筝苦笑了一声:“当时没有和你明说,就是怕你再和他吵起来,你本来就很讨厌他,倘若听了这个,更加不开心。所以我从前就觉得,你不结婚其实也省心,不用面对这些事情,当时我是没有想到要让你爸坐着小便,不过就算是我和他说了,他也不会答应的,他那个人最讲男子汉气概,怎么肯坐下来呢?”
顾沐蓉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那个同事的老公也是这样说,觉得这样非常不阳刚,感觉好像给阉割了一样,我就很奇怪,他们上大号的时候不是也都坐在那里吗?难道是站着的?”
沐筝给她逗得咯咯咯笑了起来:“是的啊,总有坐下来的时候,然而和他是讲不通的,他一定会说,大号是大号,小便是小便。不单是这样,还在房间里抽烟,我是一闻到那种味道就想要咳嗽的,和他说了几次,他都满不在意的,现在没有他在这里,这些麻烦总算是都没了。”
顾沐蓉点了点头,妈妈的气管不是很好,闻不得烟味,很少做爆炒的菜,更何况二手烟致癌性也不低,自己对公众场合抽烟的人如此反感,也是因为有父亲一贯行为的加持,为了自己的方便舒服,不顾家里人的感受,也不在意亲人的身体状况,整个家庭之中容纳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自我,极度膨胀了的,虽然只是一个普通职员,然而在家庭之中也如同皇帝一样,前面五十几年的人生可以说非常有成就感。
顾沐蓉道:“要说她们平时吐槽老公,吐槽婆婆,我都没什么感觉,就是今天的话题特别感兴趣,很不一样的角度,而且还有一个同事说,她有个朋友在一家小公司上班,公司里有女员工也有男员工,但是洗手间只有一个,还是坐便,男同事上过厕所之后就很脏,到处都是黄点点,每天都要清洁,那些男员工都不愿意打扫卫生的,多是女员工清理,一想到那种情况,就很恶心啊,也很令人反感,据说有人嫌脏又不愿打扫,干脆就两只脚蹲在坐便器上,这样子上厕所,马桶边缘都是鞋印。”
沐筝摇了摇头:“蹲立在坐便器上啊,那可一定要掌握好平衡,否则摔下去很危险的,如果一只脚扭在里面,甚至有可能扭断踝骨,也就是年轻人敢这么做。”
顾沐蓉咯咯笑着:“听妈妈这样一说,我感觉毛发都要竖起来了。”
那种情况只要一设想,就头皮发麻,一旦真的发生事情,相当危险的。
即使没有发生扭断脚踝的事情,看到那样的洗手间,顾沐蓉估计自己也会相当郁闷,公司的洗手间好在是女男分开的,所以没有那么多的郁闷,虽然偶尔也遇到有人没有冲厕所的事情,不过毕竟不多见,如果成为常态可就非常厌倦,假如自己每天在马桶上都要看到黄点点,一想到那些都是别人的尿液,就格外有一种憎恶感。
尤其是自己在这样洁净的环境已经住了很久,如今空间中的色彩是相当丰富了,起初只有一片纯白,那种环境之下,哪怕是有一点脏污也会特别显眼,因此自己虽然说不上有洁癖,但是对卫生条件也是很敏感的,顾沐蓉就觉得,生理上的构造特点不是男性的错,但如果明明有解决的方法,却高傲地不肯采用,既污染环境,也影响别人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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