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课中间有短暂的休息时间,汪野在下课之前提前跑了出去,躲在男洗手间里听体院男大们聊天。他们都比他的年龄小,非常热血,会因为昨天的一场球赛没发挥好而大动干戈,也会因为明天的体测而精神抖擞。汪野一边洗手一边听,只觉得他们好嘈杂好幼稚,一点都不稳重。忽然间手机震动,他拿起来一看,是刘聿!刘聿:[汪野同学,你来听课了么?]汪野有种一旦说谎就要被老师记旷课的心虚,说不定还会被惩罚,但立马回道:[没有啊,我店里忙着呢。]刘聿:[好吧(微笑)(微笑)(微笑)]呼,看来他应该是没发现。汪野这回放心了,在下半节课开始之前跑进教室,重新坐在他用帽子提前占领的座位上,伴随着上课铃声的打响,汪野兴奋等待着刘教授的上场。只是兴奋归兴奋,他听不懂哲学,听着听着眼皮就开始沉重打架,困意袭来什么都止不住。可这是刘聿的课,汪野不想虚度光阴,一直坚持着支棱脑袋,直到坚持不下来。眼瞧着还有10分钟下课,汪野心想,我就趴着睡一会儿,等下课铃声打响我就醒。然后一头埋在了胳膊上,睡得不亦乐乎。这一睡就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了,等到汪野睡足,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他又一次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这个姿势特别别扭,没有躺着睡觉舒服。他面前是一扇窗,挂着学校里才会用的统一淡蓝色大窗帘,窗户外头是几棵完全黄透了的银杏树。秋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窗帘被风吹出圆圆的轮廓。他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什么高考、上大专、开台球厅都是梦里的内容,自己只不过是在高中课堂上睡着了,醒来之后还是高中生,要忙着明天的月考,会为了连堂的数学课而哀嚎。就这样缓了半分钟,汪野才慢慢地坐起来。结果刚坐直不到一秒钟,刘聿的脸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就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表情明显是憋着坏笑。刚才上课用的教案和笔记本电脑也在桌上,还有一杆钢笔,显然是已经下课了。汪野快速地扫了一眼教室,空空如也,原本满堂的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糟糕,自己怎么睡过头了!为什么打下课铃都没听见!汪野突然摸向耳朵,靠,原来是戴着耳机睡的,怪不得!这回彻底完蛋,明明说过不来结果又来了!“你睡了好久啊,大概睡了半小时呢。”刘聿见他不说话,只好笑眯眯地开口,“我的课程有这么催眠么?”汪野皱起眉头,像即将炸毛的猫,其实只是哑口无言。“要真是这么催眠,以后你每天晚上睡觉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一边备课一边念给你听。”刘聿又说。
汪野的脑袋一下子低了下去,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他摸向桌斗里的手机,屏幕一亮,显示出现在的时间,汪野简单地算了一下,现在是下课后的20分钟,那为什么刘聿知道自己睡了半小时?刘聿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主动承认:“做老师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讲台上的视野其实相当好,能照顾到屋里的边边角角。你趴下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时候,其实我刚进来,我是在你马上下课的时候来的。”汪野还试图狡辩,同时快速地瞄了一眼他的背带。大概又是小羊皮吧,黑色的,看上去很有弹性。“我这个老师可太失败了,学生不仅迟到,还能因为课程太枯燥而睡着了。唉,失败。”刘聿一直在笑,“走吧,咱们先离开教学楼。”“去哪儿啊?”汪野跟着站了起来,又一次从背后打量他。刘聿像是脑袋后头长了眼睛,转过来说:“刘教授因为太过生气,打算这节课拖堂,接下来将对你进行一对一的授课,以及针对汪野同学迟到和睡觉的相应……惩罚。”作者有话说:陶文昌:再一次成为了py的一环。 轻微的惩罚汪野听到这句话,只想踹他的pi股!什么一对一授课,还带惩罚的,你不要以为我在你面前哭过一次就很好欺负。从前上学时汪野就经常走在老师身后,不是被单独叫到办公室,就是被拉到角落里问这个学期的学费什么时候交,总之没有什么好印象。这回又跟着一位老师了,汪野双手插兜,非要和他并肩。走廊里非常热闹,但是和汪野的上学记忆有很大的差别。他的高中非常一般,同班同学也没有什么认真学习的,老师相对而言也不是很上心。那时候的自己总把学生身份放在老师的对立面,见到老师就掉头跑。等到他上了大专,老师就更不抓学生的学习成绩了,一切都靠自觉,在楼道里碰上面也可以不打招呼。所以汪野并没有感受过多少师生情,更没有毕业后返校看老师的想法。但是他相信刘聿绝对不一样,他的学生都很幸运,因为这个老师上课真不含糊,不止传授你们知识,还给你们看t台秀呢。两个人走着走着,两个熟悉的男生和他们迎面走了来,一位是陶文昌,一位就是白洋。“刘老师您上哪儿去啊?”陶文昌明知故问,还能上哪里呢?莫非要带着我们汪汪哥,去办公室?汪野原本和他们的关系都非常好,还可以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一起打球,现在见了面他只想土遁。我的妈啊,自己好端端的,无缘无故和他们的老师一起行走于校园当中,他们可千千万万别瞎想!我和刘聿只是普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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