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饿死了,阿娘饿死了,祖母也饿死了,如果风调雨顺,不打仗,田里就能长很多粮食,他们就可以不饿死。”他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双亲死时年纪太小,很多事也记不清楚,每天活得没心没肺的,大家都以为那些事对他没影响。可事实上没人能轻易从苦难中脱离。楚之遥越大,越能清晰回忆起亲人死时的画面,他每年都祈祷风调雨顺,再没有一个人会饿死。濮阳溪久久沉默。最后他故作轻松道:“我老家的稻子跟你们这边不一样,有机会我带两株过来给你看。”楚之遥挺高兴的,“好啊,你什么时候回家?”濮阳溪含糊过去,话题就此打住。后来云霄山被攻破那日,濮阳溪真的带了两株金灿灿的稻子过来,但赶到时楚之遥已经死了,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楚之遥死前有句遗言,濮阳溪不知道。他说:“老七……晚一点再见吧。”活久一点,晚点再下来见我们。导演当时跟喻闻讲戏,告诉过他,这个地方不必演得太绝望,从风调雨顺的心愿就能看出,濮阳溪和云霄山终究殊途同归,其他人的死亡,不过是另一种希望升起的序幕。会再见的,我们殊途同归。大概是这种感觉。所以喻闻从始至终没有流泪,连告别都没有。既然注定会重逢,就不需要告别。大结局的最后,几段简略的剧情把云霄山覆灭,濮阳溪接手,圣物传言再出江湖,濮阳溪成为新的靶子一一交代。他从青年变成中年,面容更有威严,下巴蓄了胡须。有一天,他在田里割稻子,累了坐在田埂边歇脚,有个五六岁的小娃娃过来问他,有没有去过仙门。“阿爹阿娘说,仙门的人都会飞,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他们不喜欢魔族,所以我不能去仙门拜师,王,这是真的吗?”不再年轻的濮阳溪愣了很久很久。“……你阿爹骗你的。”良久,他笑着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泥土,牵着小娃娃往路边走,“我以前,在一个叫云霄山的地方修行,我行七,大家都叫我老七,他们都对我很好,后来知道我是魔族,依然对我很好……”“云霄山?在何处呢?我可以去拜师吗?”“不行了……那个地方,早几十年,就没人住了。”“为什么?这个山门的弟子都去哪儿了?”田间小路,一片静默,中年男人牵着小娃娃,四周只有风吹麦浪的沙沙声。“……死了。”他叹息,“就剩老七了。”喻闻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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