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中还藏着被掳来的公主。五个人。可这期嘉宾有六位,那么多出来的那一个是谁?很显然是简恒,这位背着鲁特琴四处游历歌唱的吟游诗人。他是旁观者,他是记录者。更有甚者,他与其他人很可能不在同一个时空。“这里的时间是凝固的”,勇者的手记这么写道。——停滞的时间里,闯进一位游历的吟游诗人,因为城堡中施加的魔法,最终被困在这里。这就是吟游诗人的故事线。现在来看,勇者的手记里清晰地写明,大魔法使和精灵已经死去,而李丹尼尔和易茗扮演的正是他们,这说明这期嘉宾们拿到的角色,至少有两个不是生者,而是亡魂。其他人是死是活暂且不定。吟游诗人是最后到达这座城堡的,毕竟,他的诗集中还有道听途说的勇者故事。喻闻快速翻动书页,这架书柜里有一本大事记,他之前草草扫过一眼,里面的内容只记载到广播中的时间,也就是“威廉一世在位 大逃杀录制(三)复杂的暂且不想,喻闻看了眼手背上的血条,还算充裕,撑十来个小时没问题。从他们进入古堡到现在,将近也有一个小时了。是时候找其他人汇合了,喻闻想。有些信息,自己再如何探索也得不到,要与同伴拼凑。他们就像一幅被割裂成六块的拼图,拼在一起就能得出脉络,可谁也不知道某块拼图是否破裂不堪,需要猎杀其他拼图获得修复的养料。合作共赢固然好,可在生存危机下,一点小小的隐瞒都能够将对方推进深渊。自私占据上风,有时候只是心念一动的功夫。他拿起佩剑,刚准备走,脚踝被一只手抓住。……喻闻低头看去。一只惨白惨白的手从壁炉中伸出来,牢牢攥住了他的脚腕。手背上的血条哗地掉了一截。
喻闻试探着动了动,那只惨白的手青筋暴起,肌肉虬结,纹丝不动。怎么个事儿老哥。抓一下就得了,怎么不放呢。喻闻放下剑,蹲下身去,准备跟他讲讲道理,却不料那只手忽地松开,转而抓住他的肩头,毫无征兆的大力拉扯着他往壁炉里去。“!”喻闻眼疾手快地抓住壁炉外框。好家伙,这是打算把他抓去密闭空间,往死了磨血条啊。那能让它得逞吗!壁炉里堆积着草木灰和几截没烧完的木柴,实心墙面留了一个豁口,被黑色弹力带取代,惨白的手正是从里面伸出来。喻闻找准墙面,猛地一脚蹬住了。屏幕前,导演看着喻闻被npc抓住,长舒一口气,“赶上了赶上了,还好我们密室准备得多。多给他放信息,争取把他困久一点,等其他嘉宾的进度追上来……”副导不这么乐观。“……怎么还没抓进去?”两位导演伸着脖子看向监视器。书房里,惨白手跟喻闻僵持片刻,放弃了他的肩头,转而去动摇他蹬在墙上的脚。喻闻把脑袋从壁炉里探出来。他之前一只脚被拉着,臀部悬在外面,几乎劈了个一字马,不,甚至不止一百八十度。此刻总算能使上力,手脚并用地往外蛄蛹。脚踝传来的力道很恐怖,喻闻不禁有几分羡慕。因为出生月份不足,他小时候有点虚,人总是缺什么馋什么,所以他立志长大了要当一个浑身肌肉的帅哥。这个梦想折戟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中医,老中医是这么说的:“养生,讲究适度,你气血亏虚,不适合高强度剧烈运动……”老中医说,除非你挑嘴的毛病改了,气血补上来。喻闻:我不挑嘴,是那饭菜难吃。可想而知补是补不上来的,健身是不能健的,肌肉是没有的。但是!他有超强的柔韧性,和顽强不屈的毅力!你固然大力。而我也并非浪得虚名!这样想着,他猛地一个翻滚,借助惯性成功挣脱开惨白手的桎梏。导演、副导演:“……”画面里,喻闻拍拍披风站起来,骄傲地扬起下巴,拿过自己的剑,像一个得胜归来的真正勇士一样,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门。两分钟后,喻闻被书房里单独的小广播喊了回来。“……勇者,勇者,你是否发觉城堡的异样?魔王的残念迟迟不散,暗中窥伺,哄骗天真的旅人成为他手中的刀刃……或许,试着与他对话,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喻闻:“……”既然是线索npc为什么要薅我血条?我看起来很健康吗?他低头看了眼——!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喻闻抱着剑,在壁炉前愁眉不展地思索了足有三分钟。他在衡量魔王身上的线索值不值得他冒险。少顷,他暗暗叹了口气,猫腰钻了进去。魔王说:“伟大的勇者,你的坚韧令我动容,你的勇敢比刀剑还锋利,我已死去,可我的灵魂化作如群山般连绵不绝的诅咒魔法,永恒地禁锢了此处,唯有献祭同伴的灵魂,才有一线生机,伟大的勇者,你要如何选择呢?”喻闻静静站着,默不作声。这是一昏暗的密室,或者说,更像一条甬道,进来的入口已经关闭,前路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两侧竖立着遮光玻璃,扮演魔王的npc晃来晃去,从下往上的手电筒照出一张惨白森冷的脸,咧到耳根的笑容充斥着无尽恶意。喻闻心说还好,进来就不抓我了。你早说进来就不抓我,我不早就进来了吗?他沉吟片刻,尝试“与魔王对话”。“亲爱的魔王冕下。”他很礼貌,“我能打听一下你是怎么死的吗?”≈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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