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场,然后,然后,他说了什么,然后他在弹琴,然后,就到这了。
发觉身下的人正在走神,男孩有些哀怨地睁开眼,一直睁着眼的如一好像被人窥探了心事,心虚的往后缩了缩,然后被口水呛到,季淮迅速松开了她,拉出一长串丝淌在地上,她猛地咳嗽起来,喉咙又辣又痛。男孩把胸膛抵在如意的头上,拍着她的背。等到她平静下来,他说
“怎么样,验货可还满意,服务可还周到?”
如一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
看到她这一小举动,季淮忍不住搓了搓她的脸。
“你都是这么给人服务的吗”
“不是,要根据客人的喜好来。”
“也包括抹脖子吗”
季淮以为她想要,就把脖子伸了过去。
她只是摸了摸上面的红痕:“痛吗”
“不痛,很爽”
“你掐一下我”
季淮眸子暗了暗,“痛了踢我。”
女孩抬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觉得有点好笑。
理了理她的发丝,然后他双手捧住那根细小的脖子,他缓缓开始用力,想让女孩适应一下。女孩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他感到自己的气息都要变得有些粗热,忍不住暗暗使力。女孩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又开始猛烈咳嗽,吐出几口银丝,这次是真有点难受,她有些痛苦从他身上滑下去然后蹲着捏着自己的耳朵,大概是还没从上一次咳嗽中缓过来。
“不行,喉咙好痛”
男孩把她抱到凳子上,“那就不做。”
“不,你别做这个了,你跟着我吧,我,我,”
季淮推开她的手,“不行哦”然后后退了一步。
或许是感受到了对方的疏远,还没从刚刚的温热中醒过来如一有些无所适从:“为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行哦,嫖客是不可以爱上妓女的。不要让我苦恼。”
“我要继续购买,购买三天,不,一个月。我是,我是颜安青的妹妹,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告诉他”她突然被自己的无耻吓到,虽然她知道这条可能根本威胁不到他,但是她发觉自己的手里空无一物,对她而言,颜安青就是最可怕的东西。
“嗯哼,你想要什么服务”
“买你假装爱我。”后面她又着急地补了一句“是特别的那种”
外面又下起了雨,梅雨季节总是让人苦恼的,雨下得毫无征兆。
就像那天的雨。有一次,他在这睡着了,然后被窗外的雨声吵醒。准备走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她还没走?看到女孩还站到门檐下,他们一般是会错开走的。他看到女孩手里有伞,刚想着要不上去假装搭讪一下算了,突然,他看到女孩手里的伞一松,像张开了翅膀,飞蛾扑火一般一头扎进雨里。她伸出一只手,划开雨帘,她闭着眼,高高的昂着脖子,做了几个空中画圈,然后开始转,做了几个擦腿,开始做跳跃,她半踮着脚,摇摇晃晃的,动作也闭着眼。她嘴里哼着的什么淹没在雨里。直到雨开始变小,她开始假装谢幕,一下朝这边谢幕,一下朝那边谢幕,有点像滑稽的小丑。可能被自己的行为尬到了,然后自己又捂着脸跺脚,拿起伞和书包踩着水跑了。
细碎的舞步,在谁心里溅起了水花。
正如现在。
因为他刚想着,也不过如此,跟那些人也没什么两样。季淮有些戏谑地想拒绝,却发现她的眼睛里毫无爱意,只有,只有深深地渴望,像那种饿了一个星期的人,饥渴,狼狈,疯狂,空洞且毫无生气。
对如一而言,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而她,是一个三流演员。
每个人都是演员,扮演着“妈妈”的角色,扮演着“老师”的角色,扮演着“杀手”的角色,像是二手市场里贴着“耐克”“阿迪”的盗版鞋,她穿上了好像就能扮演和其他人一样的角色。
她模糊地记得一个男人的脸,会把她举起来,抛起来,在她的尖叫声中接住她,去偷袭她的咯吱窝,喂得她满脸的米糊糊,某个中午,她趴在那个男人的肚子上睡着了,醒来然后就晚上了。可怎么,怎么也想不起他的脸。好像也是因为他,他们好像从来都在洮南,不停的跑,去大厦楼顶,去乡下,去深山,有直升飞机,有毒蛇。可她每每想起总会觉得温暖,太模糊了,太模糊了,每当她回忆,她就开始头疼,她尝试问过妈妈,可是“父亲”的字眼出来,就想会烫的满口溃疡,妈妈的脸色会变得铁青,会闭口不言好几天,像是一个禁忌。直到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嗯,他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在他出现之前,一切都还是真的,直到他消失,以前的那个真的好像也变成了假的。她也变成假的,从“女儿”变成了“私生子”,连母亲也想掐死她,很多人都希望她消失。但是还不可以,她还没有自己的小人书,还没有吃够冰激凌,还没有看电视看到眼睛发酸,还没有——找到真相。
从什么时候起,她被困在一个迷宫里。
于是她开始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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