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乘坐的飞行器忽然失联,方家的救援队赶过去,发现飞行器虽紧急迫降,却已经被爆炸席卷,残破不堪。
方逐意上了车,秘书还在副驾驶向他建议:“所有人都在医院里,您也应该去医院看看。”
他啧道:“我又不是医生,去了有什么用?你都说了,有的是人守在他身边,况且那老不死的能出什么事?”
秘书识趣地噤声。
车里再没人说话,安静地只听见车辆行驶的响动,方逐意把目光投在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半刻后,他吩咐司机回家。
他回家倒头就睡,一下午过去,不曾想,一起床,天都变了。
方逐意看着生活秘书发给他的讯息,铺天盖地的丑闻,从一个跳楼视频开始。
上午还给他泼红油漆的女人,下午就在他家公司总部,从最顶层拉着横幅跳下去。
几米宽的白色横幅,血红色的大字,点了方逐意的大名,写道:恶人方逐意,奸杀平民,逼死我一家。
颜色深红近墨,配上潦乱的手写体,看得骇心动目,仿若有人泣出血,拿血泪做文章。
跳楼视频发出去后,短短一小时,事情的来龙去脉,女人求告无门的自述视频,包括方逐意清晰的正脸照,还有以前方逐意干过的其他混帐事情,通通在网上开始流传起来。
那女人前半辈子都居住在下城区,在下城区的工厂做活带着女儿长大,好不容易将女儿养大,送入内城区的学府,不曾想迎回来的是女儿的尸体,还有一笔方家的赔偿款。
方逐意站起来,又坐下,他沉着脸,无意识地抚起自己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
生活秘书在通讯视频中说:“短短时间内,能曝光那么多讯息,明显背后有推手在推流。”
“找公关办公室的干活不就好了。”
“办公室的人一个小时前就出动了,只是……讯息盖不过去,您杀人当天和死者交流的监控都被爆了出来……”
方逐意猝然打断她:“我没有杀她。”
生活秘书默然半晌,方逐意嗤道:“不信就滚。”
生活秘书一顿,继续说:“这事肯定是冲你来的,或者以你为借口冲方氏科技来的——你最近得罪了谁?”
方逐意表情一敛,少焉,唇轻轻翕张,喃喃道:“伏山潮。”
他又皱眉:“不可能,少说我们也是一个圈子的,大家都是同一条船的人。”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小方总,您最近少点出门,避避风头,方总那边……”
“这点小事还要我避风头?你们要是真废物也不必再干下去了。”话还未说完,方逐意满不在乎打断。
他直接把视频通讯掐断,站在衣帽间里,好似事不关己,闲心十足地挑了一套龙蒿绿的绸面宽松西装。他在镜中满意地左看右看,吹一声口哨,如常参与跟班邀约的派对。
方逐意这一去便在外边待了足足一日,在俱乐部休息一夜,又遇到有个导演做东请吃饭。
等车向家中开,已是第二日的晚上。
外边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伴着泥土味的腥香,隐约可嗅,方逐意向外看去,高楼大厦间的红灯酒绿,在蜿蜒的水幕中被混成一团。斑驳的霓虹落在他脸上,光影交错,携着湿意。
他看了一会,令司机开慢点,他摇下一点车窗,闻着清新的下雨味,闲闲地看着窗外。
哪都会下雨,但只有内城区的雨是干净的,内城区在庇护罩下,隔绝了一切污染。而下城区在地底,不会下雨,外城区在庇护罩外,等待他们的是辐射雨或者酸雨。
车从僻静的小街转向到大陆,大路两侧,扎满人,或高或矮,有的打伞、有的批了一层透明雨衣,紫色的灯影蒙在脸上,像一群影子在涌动,他们都举着一个牌子,混乱地呐喊着方逐意听不懂的话。
因雨线朦胧了视野,牌子上面的字显得模糊不清。
方逐意眼一挑,向司机问道:“他们这是在抗议什么?”
内城区除却是权贵的生活区域,也是公司职员上班和生存的地方,这里时不时会爆发一些抗议,有时是因为水费涨价,有时是因为工时增加。
方逐意记得家中长辈刻薄地点评他们:还是公司对他们太好了。
他问:为什么?
长辈回答:奔于疲命的人怎么会有这些闲工夫?
司机踌躇不决,方逐意道:“有话直说。”
“是抗议您。”
方逐意看着窗外,有个年轻的女人爬上停在路边的车,雨淋湿了她的头发、衣服,皱巴巴地黏在身上,要多难堪有多难堪,她却浑不在意,摇着牌子带着人群一起嘶吼。半刻后,他嗤笑一声:“果真是闲的。”
方逐意常住的地方在内城区中心的一栋大厦里的大平层,他的车正打算驶入汽车电梯中。
车忽然停了,方逐意慢悠悠把脸转向前方。
“怎么了?”
“小方总,前边有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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