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与鸟鸣回响,子华大感不安,张弓射向夏主,头颅破碎,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自此之后,商族新生后裔早产、夭折、染病、暗杀,层出不穷,不过五年,商族已无未成年的族人。曲后忧愁万千,最终决定献祭己身,平息夏主之怒。
子华痛失爱妻,郁郁难平,不过半月一并魂归,死前传唤太子拿全部夏主亲族献祭,太子不应。自那以后,商族果然又有新生,太子守孝三年,代理朝政。先将夏人全部释放为平民,封贵族陆岐为王,于夏宫原处设立府衙;后祭祀上苍,为父母陈情,封母为月宫之主,岁岁祭拜,封父为始皇,入太庙。
然而民间说法,夏主为人宽厚,有明主之相。玄鸟入世本欲助其开万年盛世,却被子华哄骗,为虎作伥,所以化为弓箭,不再现行。但凡商主稍有差池,百姓便祭拜夏主,言商族有不肖子孙,万望夏主代天惩戒。
后来,全国各地巫女聚集,在各处修建捧月阁,直言夏主便是月神。商王室起初尚能派军拆除,后来巫女施法,使捧月阁如有屏障,未得许可不得入内,加之战火连连,商王室有心无力,只能命令百姓不许前往。
因此,林辉拿出月虹弓来,众人皆惊。此弓作为陪葬,应还在始皇墓葬中,如何入她之手?
待太监前去传唤国师,丞相赵子辉上前进言:“诸位陛下,此女歹毒异常,编造谣言,污蔑月宫娘娘,罪大恶极,请立即判罪定罚。”
礼部官员琼连玉回道:“月虹弓非玄鸟选中,如何能用?此事非凡人规则可以决定,只能叩问国师。”
“皇帝陛下在哪里?太子能说吗?皇帝陛下是否仍活于世?”林辉站起来整理衣冠,问道。
廉吏赵潜龙进言:“请皇帝陛下主持大局。”众臣忙山呼陛下,请太子表明成帝去向。
太子面色古怪,沉默以对。
一片喧哗中,太监带着国师赶到。国师名唤常廖,是捧月阁的月奴。先帝在时,他曾是宫中洒扫太监,此人身残志坚,每日事毕尚能苦读天文占卜,经过考核,成为太庙人员。此人早年多有误算,现年确是每卦必准,因此声望愈高。
国师身着一件深青色外袍,披散头发,十步一跳地走来,不拜三位陛下,现至林辉面前,重重跪下,便要撩起林辉裙角、亲吻鞋面。林辉躲过,后被子骁辉推了一把。
“气运至高至伟,命数绵延无尽,功德万民称颂,神女在上,请赏赐卑贱的奴仆叩拜!”国师甩着头发喊道。
“国师可能算出皇帝陛下现在如何?”子文驰问道。
“陛下已亡。”国师进言,群臣惊呼,皆对太子怒目而视。太子仍坐在皇位上,缓缓道:“父皇抱恙,过几日便会安好,不要妄议皇家事。”
“兄长你疯了?”子骁辉震惊地说,将剑指向太子,“你当真杀害父皇吗?”
“父皇无有大事,过几日便会恢复。”太子仍执拗地重复,“莫要妄议皇家事。”
“父皇尸骨何在?”子文驰痛心疾首问道,面庞垂下几滴泪来,“何不让吾等收尸?”
林辉向前一步,举起月虹弓指着太子道:“乱臣贼子还在狡辩,众位官家竟也容忍吗?”说着便将月虹弓扔给子骁辉。子骁辉正自恼怒,便头脑发热,将箭射出,正中太子头部。子骐远当场身亡。
“二妹,你居然如此……事态还未查清,怎么妄开杀孽!”子文驰快步跑到太子面前,见其门面被射穿,弓箭如火般燃烧起来,顷刻间头颅便被焚烧干净。
“两位陛下快去找皇帝陛下尸骨吧!”林辉急切地说,“定要严查太子府。”
“你这个歹人,”子骁辉忙扔掉弓,用手指着林辉说,“此事你是何居心!为什么扔弓箭给我!”
此时,一个男人从天而降,将太子遗体捡起,放在皇位上。“诸位,太子并未谋反,皇帝陛下为奸人所害,后又重生,太子当真如此认为而已,请勿伤及无辜。”江重山吼道,之后走下台,将子骁辉拉到一边,“我知道尸首在哪,现在便带两位陛下前去。”
子文驰愣住,只得先稳住大局:“今日早朝暂停,请诸位大人回府等候消息,明日,本宫会写下诏书告知各位详情。”
“这又是何人?”丞相问道,事情牵扯太多鬼怪之事,众臣如看客般站在一旁,多有怨言。
江重山闻言,笑了笑,道:“我只是个修士,今日路过你们皇城,见庆典上人皆神色忧愁,特来围观。询问过后,我便知晓其中缘由。”
江重山望向林辉,他知此人有所图谋,这也正合他意。“在此时助她一臂之力,不愁日后不能重回仙界。”江重山这样想。
“上月夜间,我在铅山历练,恰见月光普照山岭,有蟾蜍鸣叫,心有所感,便坐下冥想,谁知竟看见你们商国的皇城。”江重山面色悲痛地说,边说边对着林辉点头。林辉无法回应。
子文驰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得意,她能明白所有人的心思,从此人进门便知道他会帮助林辉,料想此事已成,遂收敛心神,只表现端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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