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费锦后,他匆忙赶回家中,客厅一片混乱。
在卧室找到常妤,她蜷缩在角落,湿透的发丝贴在后背,白皙的手臂被她咬破,点点血液从伤口渗出。
“常妤!”
她看到他,冰冷眼眸里的情绪无比失控,嘴角还染着血水,声音沙哑。
“别过来!”
费锦停在原地,手掌握成拳,望着她。
他自以为很了解常妤,她任性、傲慢、娇纵,虽然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但心很善良。
她幼时经历过绑架他也知道,她给予旁人的感觉是鲜活、明亮。她不会被任何人或事控在其中,只会永远光芒万丈,愈发明媚。
即使曾经遭遇过不幸,那些对她而言,似乎也只不过是儿时的一点挫折,她无所畏惧,面对它,克服它,活成了现在这个,让他既爱又恨且无可奈何,喜欢掌控全局的常妤。
常慕说,那年侥幸逃脱的罪犯如今折回,常妤很危险。
她现在很需要人的保护。
他虽有一时的担忧,但能保证,有他在,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直到常慕告诉他,常妤一旦被勾起那些回忆,就会失常,产生幻觉,严重时,她会做出一些极端行为,甚至以自残的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无法想象她会因为那件事做出过激行为,这和跟他斗智斗勇相处了十几年的常妤,根本不沾边。
当他亲眼看到,她缩在角落咬破手臂,失魂落魄的盯着某一处,单薄的肩胛骨不断的发抖,他才意识到,她还有不为人知这般脆弱的一面。
常妤没什么都没穿,长时间坐在地上,导致她此刻的躯体冷的像冰一样。
费锦温热手掌触碰到她的刹那间,她迅速的往后缩去,布满血丝的眼眶中弥漫着阴霾。
常妤克制着情绪,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出去!费锦,出去。”
费锦没有理会她的抗拒,把人锢在怀里。
常妤朝着他的脸挥巴掌,手脚并用踢打着他。
一直到她的力气散尽,他仍是紧抱着她。
费锦沉重的眸光落在她神色的接近崩溃的脸上,心疼的轻声安抚:“没事了,常妤,一切都过去了。
他的面庞、脖子,甚至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她抓出了痕迹,下颚被指甲扣破,血丝沿着脖子划过喉结落进衣服里。
常妤愤恨的盯着费锦,她残破不堪的灵魂被他窥入眼里,她的骄傲和自尊在他进入卧室的那一刻彻底崩塌。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
常妤再次挣扎,手指碰到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她毫不犹豫地拿起它朝费锦砸去。
只听到一声闷哼。
费锦眉心紧蹙,脑后传来细细的钝痛钝痛,他温声抚慰她,“别怕,没有人会伤害到你了,别怕。”
常妤愣了一下,手指颤抖,烟灰缸摔在地上发出声响,眼泪不自觉的涌出,压抑许久的情绪翻涌而出。
她瘫软在他的怀中哭着咆哮。
“你滚啊,你算个什么东西。”
“费锦,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爱上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讨厌你!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你有过半点喜欢,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你滚,你滚啊。”
费锦声音无比低沉,带着一丝苦涩的开口:“我知道。”
不爱就不爱吧,这么久,他早就习惯了。
可比起这些,他更害怕她受伤。
费锦头部的血滴到常妤的手背。
她愣了一下,抬起头的瞬间,又一滴血落在她的脸上,嗓子像是被什么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怨念缠绕住心脏,眼前的水气氤氲上来,胸口闷的难以呼吸。
沙哑的问他。
“为什么……”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离开。
费锦眼尾泛红,叹了口气,感受到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颈间晕开的湿润一下下烫进他的心里。
爱就是爱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常妤喜欢闹,喜欢气他,捉弄他,跟他对着干,他全都陪着她来。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其实一直被控在当年的那起案件中。
他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
……
费锦联系了私人医生来为常妤处理伤口。
在医生到来之前,他先用毛巾为她擦去了身上的血迹,帮她穿上衣服。
在整个过程中,常妤没有反抗,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常妤越是这样,费锦就越难受。
医生到达后,费锦抱着常妤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她的手臂,让医生为她的咬伤部位进行清洁和包扎。
客厅的一片狼藉,再加上两个人身上都有伤,尤其是眼前的男士,血液都凝固了,却依然选择先给怀里的女士医治。
医生兢兢战战的包扎好常妤的手臂,而后转向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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