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冷漠?
那条哥哥用来上吊的童军绳,是他不要的旧物。
他国小的时候参加过童军,他并不想去,但母亲不知道从哪边听来当童军有利升学的说法,y是b他去了,他也就去了,直到升上国中他才顺利摆脱童军活动,而那些跟童军相关的用品就这样收进柜子里,自己也没再翻过。
他好後悔。
如果当初坚决拒绝妈妈,或着摆脱童军活动时,就把相关用品处理掉,这条绳子就不会存在在他们家了。
这样,哥哥是不是就会还在?
很不理智的想法,他知道。
但他就是没办法不去想。
哥哥的si,是不是有一部分是他的责任?
哥哥被同x恋人甩掉的时候,他只觉得哥哥活该。
因为怡瑄姐很照顾他,他觉得哥哥再怎麽样都应该好好处理原本的关系,再进入下一段,而不是这样把怡瑄姐伤得t无完肤。
他明知道哥哥jg神状态不佳,继续待在那个家只会更糟,然而上了大学的他完全不回家,不关心家里,只想逃得远远的。
等接到电话的时候,哥哥已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t。
他如果再关心一点对方就好了。
哥,你最大的问题就是让妈妈对你予取予求,有时候哥哥抱怨家里的事时,他总是那样的不耐烦,每次回想起,就觉得自己才该去si,不要去听不要回应,躲得远远的就好。
他以前确实就是以这招对付自己的母亲,但也同时远离了最喜欢的哥哥。
家里的剧情千篇一律,他也早受不了哥哥面对母亲总是会软弱妥协的态度,哥哥大概也感觉到他的不耐烦。
於是他们之间的联络变得越来越少,对话也越来越短。
果然,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吧……
他推开了哥哥,让哥哥自己去面对满目疮痍的家,让哥哥在历经风雨的人生中更加孤立无援。
他甚至连那条该si的童军绳都遗留在家里,没有处理。
说什麽不要去听不要去回应,根本是自己把一切丢给了哥哥,只有自己逃得远远的……
「佑源?g嘛不开灯?」
王千航的声音将他从自我怪罪的深渊拖了回来,突然大放光明的室内太过刺眼,他只能眯着眼看向对方。
「你脸se好差!」王千航直接把手上的包包一丢,冲过来抚0他的额头,「身t不舒服?」
「……嗯,有点。」齐佑源不想讲自己内心的这些纠葛,也还不想跟对方讨论剧本的事,乾脆把错全推给身t,「头有点痛。」
王千航皱起眉头,抓住齐佑源的肩头就往卧室推,y把他拖shang。
「不管怎样,先休息。」王千航帮齐佑源盖好被子,手轻轻地抚了一下齐佑源的头,接着打算转身下床,却被一把抓住。
王千航回头,齐佑源才发现自己下意识伸出了手,赶紧放开。
「……没事,我睡一下就好。」
王千航盯着他的脸三秒後,没有转身离开,反而在他旁边躺了下来。
「我也有点想睡了。」
用强y的语气吐出想休息的宣言,不知为何让人有点想笑,齐佑源轻轻抱住对方的腰,将脸靠在对方肩上,感受对方的气息和温暖,感觉自己胃里沉甸甸的感觉似乎轻了一些。
王千航回抱住他,并没有再多说什麽。
王千航坐在办公桌前,回想起昨晚的齐佑源,叹了一口气。
他一眼就看出齐佑源心底有事,但也知道对方不会坦然说出来,於是改成关心身t,并把对方赶到床上去。
不知道是工作上的事情呢?还是家里又发生什麽了?还是想起佑庭了?
看对方那种茫然无措的脆弱表情,王千航想起多年前参加完亲哥哥丧礼的齐佑源,那面如si灰的模样。
但他没看过齐佑源为了哥哥的事情哭过,彷佛眼泪被棺材一同封印住了。
他知道,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齐佑源表面上不再要si不活的样子,然而心底的伤从来没痊癒过。
他也是。
一想起六年前选择上吊自杀的好友,他就觉得难以呼x1。
大家都说时间会治癒一切,但每当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想起好友,那种喘不过气的痛苦还是牢牢控制住他的心。
那痛苦太过鲜明,彷佛刚发生不久。
他这个外人都如此了,更别说身为手足的齐佑源。
但其实有件事情,他一直无法对任何人坦然说出口。
就是他对齐佑庭怀着满腔的怒火,但又觉得生一个痛苦到要去自杀的人的气,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垃圾啊?
自己没有接住好友,又有什麽资格生气?
他还记得最後一次见到齐佑庭的那天。
好友一改被恋人宣告断绝关系时的萎靡样,虽然神情仍然有些疲惫,却明显轻松很多,甚至还可以跟他说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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