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弟子虽然没有出声,但看他们的神情,就是在私底下传音。
梦玦问:“你要不要听?”
以司空烨的修为,破解弟子们之间的传音,轻而易举。
他当即摇头:“此事非君子所为。我是门主,更是万万不能这样做。”
梦玦知他心性如此,并未多说。他们看着师弟走入草药铺,简单交谈后,师弟放下了一袋子灵石。
店铺里,不知是谁在唏嘘:“这个月都未发分例,怎么,有的人还有这么多闲的灵石呢?”
“谁知道呢。”那个修士不屑于传音,当众道:“有些人,是亲信,立下了赫赫战功,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师弟脸色发黑,但仍旧一言不发,收起药草就走。
有人道:“哟,看来是心虚了。”
师弟的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可以看出,他在极力忍耐。
偏偏有人还故意生事:“这叫什么来着?按着凡人的说法,就叫一人飞升,鸡犬得道。”
师弟终于忍不住了,一拳砸到了门框上,转身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我又没说你。”那人不慌不慌道:“这位师兄,切莫对号入座啊。”
众人哈哈一笑。
好几个人来劝:“不要多心,没说你。”
可是,任谁都知道,这就是在说他。
师弟明明已经很生气了,但还是攥紧拳头,隐忍许久,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司空烨没有出声。
这一幕,在天河宗,几乎每日都在发生。
因为这就是当年真实发生的事情,也是是玉辰想要闯入‘如是我在’幻境的人,看到的场景。
压抑、愤怒、绝望……只有真切地成为司空烨,才能忘记自己的名字,成为一具肉身傀儡。
但是梦玦想利用这一幕。
他道:“司空。”
司空烨低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周围的人,因为我,才陷入如此境界。”
梦莳花下,他还阻止玉辰,殊不知背地里,他们因为自己,被人说了多少不堪的言语。
梦玦道:“并不因为你。”
他轻轻一叹,望着残阳如血,道:“因为这个世道如此吗?”
梦玦心中一动。
他忽然明白,玉辰在怎样的复仇。
不远处,玉辰缓缓走来。
在天河宗,剑灵有时也会独自行动,替主人购买东西,办一些事,弟子们都见怪不怪。但征战归来,每次玉辰出现,都会惹来旁人的闲言碎语。
玉辰木然走着,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仿佛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先前,师弟来时,众人说话,还有些顾忌;如今玉辰是剑灵,他们议论,更加无法无天了。
“好好的一个剑灵竟然兼任炉鼎。”
“哼,这种吸纳了魔气的剑灵,怕是人如其主!”
……
司空烨道:“够了!”
他解开隐身咒,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他出现,并非是因为玉辰受辱,而是他此时此刻,终于不想再‘装瞎’下去。
众人一惊,纷纷后退,道:“门主……”
司空烨立于云上,俯瞰整个落日峰,冷冷道:“你们所说的,我都听到。可有真凭实据?”
此时场景,仿佛像是众长老、峰主们在天河殿,一时间鸦雀无声。
司空烨道:“不敢说吗?”
终于有人大着胆子道:“请问门主,本月的月例……”
他道:“过几日就会发了。”
“请问,几日是多久呢?”
他是门主,发月例之事,本不该由他亲自过问。只是天河宗没灵石了,他不忍师弟们奔波,才到处筹谋。
他俯瞰这些仙风道骨、飘然世外的天河宗弟子,眸光里,多了一丝不属于司空烨的情绪。
淡然、超脱。
玉辰站在角落里,仰望着她的主人,却并未流露出欣喜。
她太过于冷静,甚至,不像是玉辰。
司空烨道:“我说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你们若有不满,皆可到天河殿,当面质问我,你们这样做,就能解决问题吗?”
众人唯唯诺诺。
天色变暗。
无尽的魔气,从大地上,慢慢向上涌起。
只是,谁都看不见。
原本还缩着像个鹌鹑的天河宗弟子,此时,有人站了出来,开始对他肆意嘲讽:“司空门主,既然如此,我就说说了!你敢公布天河宗账目吗?”
“有何不敢?”司空烨道。
他挥袖,一行行闪烁着金光的文字,浮现在半空之中。
夜幕降临,金字格外耀眼。
那人冷哼了一声,似是要故意激怒他,道:“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你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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