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落定。
师父仿佛一个被抢了清白的小媳妇一样抱着被子瘫倒在了床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淩炎接过她手里递来的发冠,有些粗暴地将师父的发型重新盘起来,还在李芝瑶的指点下改了几个细节,李芝瑶也没闲着,抽出特制的刀就往他脸上一抹。
地上落了黑色的毛发,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让人难以想象,对方竟然就这样带着这麽多的胡子生活了那麽久。
修真版剃须刀刮了几下的功夫,原本胡子拉碴的流浪大叔,瞬间变成了一个清俊忧郁的美青年。
他穿着白色中衣重新缩进被子的样子,竟很有一种让人很想继续疼爱(欺负)的动人。
周围的徒弟们神色都很复杂,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有两个师父!
一个是剃了胡子的,一个是没剃胡子的。
哎,怎麽说呢
沈桥感叹:“好久没有见到师父这个样子了,我都快忘了师父原来长这样。”
淩炎摸着下巴绕着曲生道君走了几圈,口中啧啧称奇,“我觉得吧,如果师父之前就是这个形象,应该不会被打得那麽惨。”
李芝瑶也颇为感兴趣地上下打量,然後说道,“也有可能被虐得更惨了。”
几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宽大的深蓝色袖摆在风中鼓荡,露出精致的鹤白云袖内衬,忧郁而清俊的脸庞从阴影中走出,迎接灿烂的阳光。
这阳光实在太耀眼,下意识地眯眼後,他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倒更显得那眼睛更勾人心神。
依琳走出屋子的时候,就见到了这样一副场景,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过去。
过去那几乎已经淡忘的青春岁月。
那个羞涩求亲的高大青年,明明看起来严肃不好亲近,内里却软融融的好欺负。
无数个相伴的日日夜夜,同生共死的回忆,还有那双修仪式上,长久到让人绝望的等待。
他举起手,手中那枝新鲜的墨梅花枝似乎是刚从枝头采下,墨玉似的半透明花瓣上犹带露珠,包围着的花蕊渐变出一抹可口的翠色,倒将他那骨节分明的双手的雅上了三分。
她短暂的失神了几秒,随後便是勃然大怒,“谁放他进来的?!出去!”
一边躲在树後偷偷围观的师妹们缩了缩头,谁也不敢说话,彼此开始了充满质问的对视。
是你!你怎麽把他放了进来?!
被他请求了两句就心软的难道不是你吗?!
不,是你是你,就是你!
说起来,莲音宗上下大多都是文艺型女弟子,爱好乐器,爱好艺术。
嗯,并且有着对美的极致追求。
秉持着对艺术的欣赏,她们乐於从外表开始挖掘内在,欣赏美,保护美,赞颂美。
简而言之,都是耿直的颜狗。
无声的对话还在继续,苹果脸的小姑娘作出了咆哮的口型,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又指了指门口:现在怎麽办?伊琳师姐生气了,早知道就不放他进来了。
她一按眉毛尾巴,露出个标准的倒八字哭丧脸。
现在说也晚了,要不我们跑?
一个年纪比她大一些的女修伸出食指中指,悄悄比那个跑路的手势,其余几个年纪较小的抿嘴思索片刻,也重重地点了头。
下一秒,几人同时蓄力,向着门外飞去。
“师姐,祝你幸福!”
身後,是依琳愤怒的咆哮,“你们给我回来!”
“依琳”男人局促地站在门口,摸着腰上挂着的小葫芦,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气鼓鼓的女修转过头,本来想指着他的脸骂上几句,老不修,看他这副愣里愣气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跟我进来吧。”
第206章 第六个战五渣 :终战修真界 酒瘾怎麽破
不久後, 昆天宗迎来了一场极其盛大的双修典礼。
瀚武宗的峰主终於要脱离单身狗的身份, 拥有双修道侣, 走上人生巅峰啦!
这一回他可终於没有放人家鸽子, 老老实实走完了全场, 从此, 瀚武峰便多了一个师娘。
其实, 如果这位师娘开口,曲生道君恐怕会直接撂担子跟着她跑路,然而考虑到他身上还肩负着瀚武峰峰主的身份, 还有几个弟子要教导,新上任的师娘便十分体贴地住到了昆天宗,让莲音宗的人好久都没给曲生道君好脸色。
不过谁在乎呀。
有了爱情的滋润。原来那个天天抱着酒壶看向天边思考人生的文艺男青年终於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居家好男人, 虽然有些笨拙,却很努力地在讨自己媳妇的欢心。
虽然众人在修炼之余, 经常能看到师娘“欺负”师父, 但看师父笑得傻兮兮的, 应该也是很开心的, 大概对他来说, 能弥补当年的遗憾重新开始, 就是对他最大的幸福。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新婚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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