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上又跟下来一个圆头圆脸的小姑娘,一双乌黑的大眼珠子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诸位仙长好,”说完这话,她就怯生生缩回了少女的身侧,把脸埋到了她宽大的袖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好像怕几人生吃了她一样,与她之前在轿子里那活泼精怪的表现完全不同。
清秀少女摸了摸她的头,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个浅淡的微笑,“此乃家妹,让诸位见笑了。”
几人刚刚见她下轿子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了不敢大声喘气的感觉,好似呼吸得用力了一些,对面这位病弱美人就会化作天边的一抹云絮,呼啦呼啦地被风吹走,再也瞧不见。
就算此时她开了口,他们也从刚才那种感觉中回过神来,却依然不敢大声说话。
“不,不用客气,”刚才还活泼的不行的淩炎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久闻天衍一脉通天地,晓万物,所以有些好奇,莫见怪,莫见怪。”
那清秀少女笑着摇头,“无事,只是妙清自小体弱多病,家中人不敢多让妙清接触这些,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教习乐理之上,故而比起天衍之术,妙清更善琴曲,若诸位不弃,妙清便找一日为大家奏一曲,也算偿了些打扰之恩。”
“何至於这样客气,”淩炎说道,笑容还有些羞涩。
“就是,何须如此,”师父摆手,颇为不在意的说,“现在弹不就完了。”
众人:“”
当然,这琴最後还是没弹成。
姗姗赶来的三师兄沈桥给师父塞了各种解酒药,虽然师父看起来一脸生无可恋完全不想搭理的样子,却还是乖乖吃了药解了酒劲,这才回复了些靠谱地一一查验起两人修行的方向。
比起灵道峰熙熙攘攘的人头数量,这峰头的人的确不多,除了那位曾名扬天下,如今却落魄嗜酒的天才师父,爱美的二师姐淩霞,幼稚的四师兄淩炎,还有就是给他灌下解酒药的那位修炼无情道,却又温柔又宅的三师兄沈桥了。
不过就这些人也是已经够让人操心的了,据说这些年,昆天宗掌门的头发那是哗哗掉啊,明明是一个俊朗青年,差点被逼成地中海,何其可怜。
“在这里生活应该会很有趣吧,”李芝瑶这样评价着。
此时的她,正和刚认识的朋友罗妙清坐在後山的练武场地吃着烤肉。
她负责烤肉,罗妙清负责弹琴,亦俗亦雅,配合竟然出奇地默契。
不过凡事总有意外,李芝瑶刚举起了一条烤得油香迸裂的肥兔腿,琴声却潺潺如高山雪水流淌,洗涤着她的心灵,让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粗鲁,连忙放下已经翘起了二郎腿,小心地平举起鸡腿,面带虔诚地咬下第一口。
“呸呸呸忘了放盐了!”
罗妙清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这大石头上,两人你来我往聊了有近一个多时辰,罗妙清这身体素质是真的不行,就这麽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累得喉咙都哑了,李芝瑶连忙把她打发回去好好休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练起了剑。
练了一会儿,她却总觉得找不到当时的那种手感,想到刚刚罗妙清弹奏的美妙乐章,李芝瑶不由也有些意动,抽出那把许久未用的长琴,盘坐在大石上轻松捻拨了起来。
熟悉的旋律从指尖缓缓流淌而出,悠扬喜悦,又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清冽的琴音漫步在这片平凡无奇的树林之中,却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大概,这便是音乐的魅力吧
“嗷呼嗷呼——”丛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兽吼,一头高大的山猪发了狂似地嘶叫着冲了过来,李芝瑶手下一顿,不禁用上了些内劲,瞬间,只见那野猪叫得凄惨无比地撞上了一棵大树,还没等李芝瑶近前,便倒在地上开始不停抽搐。
李芝瑶:“”
你这只猪有些不会看人眼色啊,什麽意思?是我弹的太难听,让你忍不住撞树自杀?
古人曾经曰过:对牛弹琴,弹多久亏多久,而今,她竟然遇上了一桩对猪弹琴的案例。
还把那猪给弹死了。
算了,不亏,好歹有肉吃了。
李芝瑶哭笑不得,索性把琴收了起来,拖过已经没了生息的野猪开始收拾做烤肉。
大猪腿切开放好,猪血接好,里脊肉切好腌了
等那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在火上呲啦呲啦冒油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李芝瑶掏出五香粉,在肉上细细的洒了一遍,又掏出了辣椒末,轻轻一弹——
火焰燃烧,拥抱着新鲜的肉油,发出滋滋的动人旋律,而佐料的香气伴随着这纯天然的肉香飘散开来,让人食指大动
“你这个人有点过分了啊!”
有人在她耳边抱怨,李芝瑶一开始光沉浸在那滋啦滋啦的烤肉旋律中了,根本没注意到,等反应过来,立刻猛地站起身向四周看去。
“还有没有人性?先是拿琴曲骚扰,又拿美食勾引,你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在考验本尊的定力!”
这一长串话说出来,李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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