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这麽大的转折,肯定有引子。
那麽这个引子又是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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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浮屠山熊王,身长八尺,耍得一手好刀,生性豪爽仗义,凡他手下之人,皆与他一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被他掳上山去的小娇娘原本还哭哭啼啼,末了却被这英武汉子的真性情打动,自愿委身做了他第三十七房小妾”
“好!”一片喝彩声响起,李芝瑶一行人回头向茶馆内看去,便见一个留着两撇细八字胡的说书人正在那边眉飞色舞地拍桌讲古。
“且说那大贪官王重焕,带着三车军饷送到了路口,正捉摸着是分一半卖去粮商,还是换点头面去讨好花街的老相好,却见一队人马威风凛凛从山上而来!
他们横刀拦於路口,王贪官的车马收手不及,避无可避!
说那时迟那时快,为首大汉催马而过,腾身起落,一刀斩落了那贪官的头颅。
那王重焕自诩聪明一世,却没料到竟会遭此报应,落地的头颅双目不闭,眼睁睁看着那第二刀斩开了那车上的箱子,刀落处,只见那金灿灿的黄金,白花花的大米”
“放屁!李大人明明是临危受命押粮往前线,那批军粮被山匪劫去,害我们西北边疆打了大败仗,你知道多少百姓兵士被捉去当了二脚羊!!枉死蛮人肚腹!!”
一个年轻的官差巡逻途经此地,听了一会,忍不住便插嘴。
“我可没说是李大人,我这不是讲前朝的故事吗?那说书先生摇着扇子,一幅浑不吝的德行,见那官差还要说话,一掌拍下,身前的桌子立时碎成两半,“怎麽滴,管天管地你还能管老子说书呢?”
毕竟是穷乡僻壤,员工素质比不得京城六扇门之类的高级企业,这小官差差年纪不大,武功在江湖中只能算个末流,至少是尚做不到一巴掌拍散个桌子,此时便也不敢贸然行动,只是脸胀得通红:“你!你妖言惑众!”
“天啊,官差老爷要抓我!”
说书先生怪叫了一声,狼狈地窜到了椅子下面,一幅又惊又惧的模样,引得台下众人哄堂大笑。
有人小声劝慰,“差人小哥,你就别管他了,他就是这种混不吝的人,你跟他计较什麽,不过是说个故事给大家乐嗬乐嗬。”
旁边的掌柜见这官差一脸不愿意善罢甘休的样子,怕食客扰了性质,连忙打起圆场:“继续继续,别说斩贪官了,说点别的吧。”
那说书先生见到这麽多人护着他,便又大摇大摆地坐回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喝了口茶,继续开始讲。
“既然大家都喜欢听,那小老儿自然是要谢谢大家的捧场的,那麽接下来便讲点别的有趣的罢。
话说那一日,上城第一布商锦缎庄刘员外正带着一车积存货出外倒卖,行至山腰,忽的起了一阵骤风,再一抬眼,便见巨石上突然出现了个着一身红衣的男人。
那男人刚转过脸来,一脸黑疤就把刘员外吓得磕头求饶,那哭得叫一个涕泪四横!
怎麽就那麽寸呢,他竟然正巧遇上了邪道四杰之一“红蝴蝶”!
刘员外只顾着冲“红蝴蝶”磕头讨饶,那“红蝴蝶”却一眼看到了坐在他身後马车里的小女儿,那刘家小女儿正好开窗偷看,红蝴蝶风流好美色,这一见那明珠佳人,正值豆蔻年华”
“官差大人,我怀疑他跟山匪有染。”李芝瑶朗声说道,叉手走进了屋子,冲着那气到哆嗦的官差问道,“需要我帮你把他拿下吗?”
“有劳姑娘了,”那年轻官差抹了把脸,转头冲她作揖。
“哎?你们想干嘛?”那说书先生见李芝瑶迈步向自己走来,不由有些慌张,站起身後退了一步,拿着惊堂木指向她,“我是不打女人,只是无知妇人还是快回家奶孩子去,莫要在此对小老儿动手动脚的,没的失了体统。”
李芝瑶嗬嗬一笑,抬腿就往他那走,那说书先生用惊堂木用力拍向她伸去的手,却不防她手腕一转,一道劲气袭来,说书先生侧身躲过,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立刻扭身想往外跑,却被李芝瑶一把抓住,翻转手臂压到了地上。
“娘希匹!放开老子!”
李芝瑶无视他的尖叫,轻点几下封了他的武学穴道,任由官差把他架走。
看他还回头不停地骂骂咧咧,她捏起桌上一粒花生米,手指一动,他便开不了口了。
“姑娘这”刚刚还在庆幸的官差,想到一会儿可能还要问话,不由有些为难。
李芝瑶抬了抬下巴:“没事,半个时辰就能解。”
那个看起来跟山匪有勾连的说书先生被抓起来後,直接以污蔑朝廷命官先打了十大板,但是因为他的嘴实在是太油滑了,其他重要的根本问不出什麽来,便也只能把他放了出去,派人偷偷跟踪观察。
结果这次以後,那说书先生是彻底跟几人杠上了。
李芝瑶和白昱清关心白绫杀客的後续,便在这村庄里面的小客栈先住下了,结果还没过几天,两人正聊着天,那个说书人的声音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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