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觉得自己从心脏到四肢百骸,都是滚烫的。
这两年?里, 她其实从没有一刻会像现在这样站在路边,没有目的地发着呆。她一直一直都在没命地跑,哪怕她根本看?不到?前方?有什么,她也不愿意?停下脚步。
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摸到?自己身上如同一盘散沙一样的灵魂——她虽然活着, 可却形如一具没有情感的行尸。
她甚至以为自己会永远是这样了。
可今晚,她却觉得自己身上自从两年?前失去的那些灵魂碎片, 全部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连一片都没有减少?。
谁曾想得到?,找回?完整的自己,原来竟是如此地容易。
叶舒唯踩在最后一分钟,踏上了返回?伦敦的最后一班火车。
她在火车上甚至还?破天荒地有心?情去关注自己身边的路人,并与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玩了好一会儿游戏。
下车踏出火车站的那一刻,她的脸上还?挂着笑容,直到?她穿过火车站来到?对面的马路,看?到?了站在路灯下似乎已经等了她许久的言锡和郁瑞。
叶舒唯在看?到?言锡脸上一反常态的黑面表情时, 就知道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但她还?是佯装无事地朝他们挥了挥手,冲他们吹了声口哨:“这么好?大晚上的竟然还?特意?来这儿蹲点接我。”
言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今天去哪儿了?”
她看?了一眼言锡身旁正朝她挤眉弄眼的郁瑞, 耸了耸肩:“我说?了,我去办私事。”
言锡:“什么私事?你去见了谁?”
她看?着言锡:“爷爷,你现在管那么宽了?连我的私事你都要管啊?”
言锡语气严肃:“叶舒唯,我没在和你开玩笑,我要听实话。”
叶舒唯:“实话就是,我坐着火车出去逛了一圈。你们不是每天都求着我出去走走,不要只?知道抓着你们干活么?我真的出去散心?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没等她说?完,言锡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现在跟我回?基地,等见了蒲斯沅,你再?看?看?你还?要不要改你的答案。”
-
在上车前,叶舒唯接到?了郁瑞用手势悄悄传递给她的暗号。她看?到?暗号时,就明白自己今天去见邵允的事被知晓了。
说?来也不意?外,因为两年?前她对老l和蒲斯沅许下的承诺,她这两年?内的所有行踪在蒲斯沅的全球天网系统下其实都不能算是秘密。
乍一看?她的行动轨迹,她昨晚刚去过沈鹭那儿,今天就突然请假离开伦敦去了一趟与任何任务都没有关联的南安普顿市。这对于这两年?内一直只?专注于任务的她来说?,实在是有些反常。
而她的反常可能会是因为谁,根本就不言而喻。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都相当凝重,言锡显然在强烈地压抑着他的怒火。
叶舒唯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他气成这样,此情此景,也让她不经意?地想到?了两年?前言锡接她从元喜寺下山的那一幕。
只?是今时今日的言锡,应该不会再?像当时那般,最终对她的一意?孤行做出妥协了。
但她自己其实也已经在上车的那一刻,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
……
shadow基地。
蒲斯沅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叶舒唯走进去后,发现所有与她关系交好的资深特工都在场,大家的脸色也都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
明晃晃的灯光下,她毫无畏惧地直接开门见山:“是,我今天去见了邵允。”
蒲斯沅坐在办公桌后,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后文。
“他前几天给邵眠的遗孀沈鹭寄了信,沈鹭昨天将信交给了我。他在信中?并没有提出要见我,是我自己顺藤摸瓜找过去的。”
“你们谈了些什么?”
“没谈什么,珀斯公爵的人一直在监视他。”
没等蒲斯沅发话,言锡已经在一旁气笑了:“没谈什么?你觉得有人会信吗?”
“信不信由你。”叶舒唯的语气也硬了起来,“他如今的处境比起是珀斯公爵的左膀右臂,充其量只?能算是个高级囚犯。即便他这两年?明面上对珀斯公爵投诚,你们觉得珀斯公爵真的会信他吗?”
言锡阴阳她:“珀斯公爵信不信他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就算他给你画了个火坑,你都会闭着眼睛往里跳。”
叶舒唯反唇相讥:“火坑算什么?我又不是没跳过。你抱着屁股嗷嗷叫的时候,是我跳进去、还?在里面打了好几个滚才出来的。”
言锡气得朝她大吼:“叶舒唯,你以为顶嘴顶过我你就赢了吗?你特么真是记吃不记打啊!两年?一过,珑城的伤疤就又不疼了是吗?还?要我提醒你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没忘记过……但我也从来都不认为他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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