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灯,忽然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
是太累了么??
她?心想。
走出来。
这两年里,她?好像已经听到过这三个字无数次,可若是真的那么?容易就能够走出来,这世上或许就不会再有?难题了。
叶舒唯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得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 整个邵家大宅里都回荡着她的哭声。她不知哭了?多久后,不顾蒲斯沅他们的劝阻, 一路冲进邵垠书房的密道,然后站在那扇只有珀斯公爵才能够打开的暗门前,不断地用枪击打着暗门。
到?最后,她扔了?手?里子弹耗尽的枪。赤手空拳地对着那扇纹丝不动的暗门拳打脚踢,直到?自己的手?和?脚上全都磨出了?血,被言锡他们几个人合力强行拉走。
在回伦敦的飞机上,她缩在休息室的角落里, 抱着自己的膝盖一言不发、滴水不进,眼泪仿佛永远流不尽、不会干。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真的很想问问那个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悄悄离开的男人——
邵允,你不是说你会一直跟着我,听着我脚上的蔷薇铃声,然后找到?你回家的路吗?这条路才刚开始走, 你怎么就走丢了?呢……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落地后,老l召集他们所有人立刻回基地开会, 说珀斯公爵已经再次在北美地区现身、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新?一轮的犯罪活动。
而这一次, 墙上珀斯公爵组织中的罪犯画像里,也多出了?一个新?的人。
邵允。
昔日的爱人成为如今需要抓捕的通缉犯,这是多么天大的讽刺。
蒲斯沅他们当然能够明白叶舒唯的感受,但出于对案件和?他们使命的负责,在珑城自愿跟着珀斯公爵离开的邵允,毋庸置疑将?会被视作为珀斯公爵的帮手?。
因为他走的时候不仅毫发无损,还留下了?那封证明他自愿加入珀斯公爵麾下的信件。哪怕大家再想帮他说情,也无法忽视铁铮铮的事实。
叶舒唯在会议室里时面?色苍白、精神状态不佳, 全程都没有说过话。蒲斯沅见状,便让郁瑞赶紧送她回家休息。
蒲斯沅告诉她:“于情于理, 你现在都不应该待在这里。”
从?理论上来说,她与?被通缉的邵允有着剪不清理不断的感情,应当主动避嫌;从?感情上来说,让她亲耳听着他们要如何?制定计划缉捕邵允,也实在是过于残忍。
叶舒唯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她知道自己怎么样都应该合一会儿眼,但她却真的睡不着。因为只要她一闭上眼,便能看?到?邵允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笑容,他的拥抱,他的耳语,他的宠溺……即便他已经选择离开了?她的生命,她还是没有办法放下这一切。
她就像是一个彻底迷了?路的旅人,曾经她以为她终于在荒漠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此生都不必再孤独流浪。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被这片绿洲赶了?出来,而这片绿洲也只是她幻想出来的海市蜃楼而已。
叶舒唯在家里待了?整整一个星期。
言锡他们轮番来劝慰她、陪伴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却发现收效甚微。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珀斯公爵一个罪犯,还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罪犯在各地点燃战火,他们其实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叶舒唯。然而,若是一个人自己不想走出来,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试图敲门,都是没有用的。
蒲斯沅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将?一系列新?任务的信息打包扔给叶舒唯,什么都没说就带着小队出发了?。
半个月后,叶舒唯出现在了?其中一个任务目的地。
她来了?之后,珀斯公爵的犯罪团伙节节败退,任务很快就被圆满解决了?。
所有罪犯无一幸免死于她的手?下,她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她问那个一见到?她就吓得屁滚尿流的罪犯:“邵允在哪儿?”
罪犯只是个底层小喽啰,根本?连“邵允”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哭着喊着求她放过自己。她面?无表情地从?小喽啰的手?上拔出了?血淋淋的银色小刀,然后对他说:“我今天放你活着回去,是因为我需要你帮我给珀斯公爵带话。”
“告诉他,我一定会抓住他。还有,让他把?我的归途还给我。”
……
等回到?伦敦,叶舒唯找到?老l和?蒲斯沅,并对他们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会将?私人情感掺杂进任务中,但我依然想要参与?未来缉捕珀斯公爵的所有行动。若是你们不放心,大可以派其他特勤人员在我的身旁监督我,必要时也可以对我的行动进行干预,我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
“另外,我若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真的做出了?不应该做出的被情感驱使的行为,我愿意主动脱下我身上的这身制服。”
老l这时目光深深地望着她:“先前在珑城时,即便你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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