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大劫前保你三次,赵黎,道阻且长。”
话罢,他深深地看了赵黎一眼,纵身离去。
赵黎又回想起江酒臣那个眼神,终于明白有哪里不对了,那分明就是告别的眼神!
他要去干什么?
赵黎心头一紧,立刻套上衣服,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他心急如焚,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屋子里四处翻找起来。之前在衡二的时候江酒臣曾给过他一个玉佩,那个玉佩可以追踪他的行踪!
江酒臣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那个阴差的住处,面色惨白,神志恍惚的模样。去见同僚,他又违了规,钉在琵琶骨里的骨钉钻心的疼痛起来,可他浑然不觉。
受这刑,也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江酒臣寻将军三世未果,偷闯往生殿妄图翻生死簿,被那些人发现,按在阎罗殿前,生生钉进了两根三寸长的浸在忘川水里的骨钉。
凄冷的疼就这么缠了他八百年。
他脚步踉跄,像是一个纸片人一般摇摇欲坠,若是此刻撕开他的衣服,便会看到,那条从伤口处蔓延出来的黑线,已经从肩膀上绕过,爬到了心口的位置。
江酒臣的嘴里全都是苦味,藏了千百年的委屈,就这么山呼海啸地扑了过来。
你要我代你去看黎明,这一千年来,改朝换代,年代更迭新朝再生,历朝历代由盛至衰,都是一个德行,是个没尽头的循环,黎明在哪呢?
我找不见那黎明,那便不找了吧。
可你呢,你在哪呢?
江酒臣心血翻涌,执念散尽,一口心头血吐了出来,他跪倒在地,横刀“嗡”地一声长鸣。
赵黎紧攥着玉佩赶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个场景。
他飞奔过去,扶住江酒臣,手指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嘶声问:“江酒臣,江酒臣!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他妈的别闹我,你不是说你是不死之身吗!”
他紧张地拍打了两下江酒臣的脸颊,那人下巴上全是血,竟还是笑了。
他看着天际,笑着说:“凡身不死,仅凭一口执念撑着,赵怀明,我找不见这黎明了。”
最后一句只剩下了细微的气音,江酒臣看也不看他,一双笑眼中覆着一层泪,渐渐失去了焦点。
赵黎的眼底泛上了一层血色,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人,大喊了一声:“江酒臣?江酒臣!”
话音未落,这人周身泛起一层白光,旋即,一阵金光大作,倏而四散,数不清的金色萤光冲天而起,赵黎面前的地面上,就只剩下了一把横刀。
赵黎的眼球颤动不已,嘶吼了一声:“江酒臣!”
一片空旷中有风吹过,野草的草尖微微颤动,无人回应。
赵黎失联了整整一周。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车衡找遍了所有赵黎可能去的地方,一无所获。
许清都跟着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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