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吴氏,穿着一身淡雅长裙,头上未戴钗环,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年纪虽然不大,但鬓边却已经生了几根华发。
“我知道,自怀远走后,你心中苦闷,可是你犯不着这么折磨你自己。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还有锦儿呢,难道你当真不为锦儿打算吗?”
心灰意冷
吴氏沉默着,这些话她不知听了多少遍了,可是有谁在意过她心中的苦。
“你在折磨你自己的时候,也在折磨锦儿。你回去好好想想吧。锦儿就在院外候着呢,你出去看看吧。”白氏叹了口气。
吴氏躬身行了礼,退出了厢房。
她以为这些年,自己伴着青灯古佛,什么都会忘记。可是当白氏提起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痛的。
“母亲。”
谢韶锦看到母亲出来,心中很是欢喜。可她却不敢上前一步,生怕惹了母亲不快。
吴氏看到女儿畏惧的眼神,很是痛心,这都是她造成的。
“锦儿,我们回去吧。”吴氏主动招手,谢韶锦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跑上前去,挽住了吴氏的手。
到了静尘苑的时候,院中的丫鬟面面相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静尘苑也是一个一分为二的院子,两个院子中间相隔着一个月洞门,而且各有独立的院门。
谢韶锦只有得到吴氏允许,才能踏进吴氏的院子。而吴氏自从将谢韶锦交给白氏抚养以后,更是从未踏进过谢韶锦的院子里。
邹嬷嬷看到吴氏和谢韶锦一同进来,高兴的抹着眼角的泪水,这一天她可算是盼来了。
“夫人,小姐,你们回来了。”邹嬷嬷高兴的快步迎了上去。
吴氏点了点头,谢韶锦冲着邹嬷嬷嫣然一笑,她也很久都未这么高兴了。
谢韶锦扶着吴氏进了她的厢房。吴氏坐在了一个红木缠枝雕花椅上,她打量着谢韶锦房中的布置。
整洁典雅,一看就是用心布置过的。
房间正中摆放着一个金银彩绘漆案,正中间放着红漆描金海棠花的茶盘,里面面放着一套青瓷茶盅,靠南墙放着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书案,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书案偶放着一把雕花缠枝玫瑰椅,这里想必是谢韶锦平时写字画画的地方。一个素铜花斛立在窗台上,里面插着几支兰花,倒也别有意趣。
靠东面则摆放着一个紫木牙雕梅花凌寒插屏,后面应是谢韶锦的闺房。
这时,已有丫鬟端上了一个红木茶托,将其中一个青瓷茶盏放到了吴氏身旁的案几上。
“锦儿,你过来,坐在母亲身边。”
吴氏看到谢韶锦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模样,心中那道已经愈合的伤口,仿佛又开始向外滴血。
“你心中是不是在怨母亲?”
“女儿不敢。”谢韶锦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吴氏的眼睛。
“锦儿,是母亲对不住你,你没有做错什么。”吴氏看到女儿这般模样,她不知是该悔还是该恨。
谢韶锦抬起清亮的眸子,眼中噙满了泪水。她一直觉得自己虽然有母亲,却仿佛是个孤儿一般。她以为是自己不好,母亲才不喜欢她。
因此,她一直要求自己什么都要坐到最好。但同时,她的心中也有着自己那份孤傲和清高,生怕别人瞧不起她,但更多的是想让母亲注意到她。
吴氏用手中的锦帕,替谢韶锦擦着脸庞滑落的泪水。
但瞬间,她却脸色大变,冷冷的道:“锦儿,你日后若是有事,可随时来找我。”
她口中所说的话,明明是很关心谢韶锦的。但她却用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说出了如此温暖关切之言。
说完,吴氏便起身,对邹嬷嬷吩咐道:“嬷嬷,日后你就在这里照顾姑娘。”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谢韶锦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伸手将案几上的茶拂落在了地上,趴在案几上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为什么她总是给了我希望,又要亲手打碎她。为什么?为什么?”
邹嬷嬷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谢韶锦,她走到谢韶锦身后,用满是皱纹的手,轻抚着谢韶锦因哭泣而轻轻颤抖的肩膀。
“姑娘,你要给夫人一些时间。老奴知道,夫人心中最在意的就是姑娘。”
“嬷嬷,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谢韶锦抬起眼眸,泪眼婆娑的看着邹嬷嬷。
“不是姑娘的错,姑娘不要胡思乱想。”
“嬷嬷,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都很羡慕谢韶茵,她虽然没有母亲,但我想在她的心中,她必然十分确定,她的母亲叶氏肯定很爱她。而我,母亲活着又能怎么样?倒还不如没有,我也不用像现在这般痛苦?”
“姑娘,这种话怎么能胡说呢?你怎么能拿自己和那个庶女相提并论呢?”
“我是个嫡女又能怎么样,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还不如她。”谢韶锦冷笑着说道。
“姑娘,莫要胡思乱想了。”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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