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死在那里?”若不是他受符阴所托,要为他炼制七色灵丹外出寻找辅助药草,要不是他的妖兽恰好停在了那里,这两人就真死了。
“死就死了。老娘这一辈子也活够了。”柳沾衣目光复杂地看着怀里沉睡的司溟,淡淡道:“我们风月道自有特殊的感应法门,若我真死了,白珑就能感应到我在哪里。”
神医:“也就能取出你藏起来的圣药对不对?”
他转回身,摇头晃脑道:“可惜你师父死得早,要不然现在你怀里的是谁还真不一定。”
柳沾衣眉毛倒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神医身子一抖,很快认怂了,“凶什么,实话也不让说了……”声音渐低。
柳沾衣没再管他。她抱着司溟坐起身左右环顾,又看看身下正快速往前爬行的东西,“这是什么妖兽?”她看着这东西六条长满了黑色毛刺的腿、背上薄薄半透明的翅膀以及……头上两根线?
神医头也不回,“蟑螂啊!”
蟑、螂?
柳沾衣脸色变了……
黑色的影子在雪地上原来越小,风雪掠过,带来神医骂骂咧咧的声音。
“蟑螂怎么了?吃得糟长得快、耐打耐抗能吃苦还能入药……你怎么骂人呢?你怎么能打蟑螂?你不要脸!”
……
浮海天
齐正非这一生之于寿命漫长的修士而言,当真比这一场烟花还要短暂。
秘境内外,众人皆是一静,合唱的蛟龙当中,有一条呆了呆,忽然飞扑过来,中途化作少女模样,踉跄地扑倒在水潭边大哭起来,正是海阿兰。
呆立在水潭边的白兔子被这哭声惊得回过了神,它一侧头看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海阿兰,再看看身边呆呆睁着眼睛却没有半滴眼泪的白珑,有些茫然又有些难过。
白泽的世界观在此时此刻遭受了很重的挑战,因为它不明白,男主身为另一个气运之子,怎么会死?怎么能死呢?
它侧头看白珑,“白珑,你的男主,不对,你的好朋友齐正非死了,你不哭吗?你不难过吗?”
白珑愣了一愣,有些茫然,但她很快又点点头,“难过的,可是,我哭不出来。”
白兔子静静看着她,它看出来,白珑是有些难过的,可是在她的眼睛里,茫然显然比难过更多,似乎她还没缓过来,没有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白泽心想我也不明白。上辈子女主会死,是因为她被外来者用银钉破了气运,而齐正非如今的气运还很昌盛,他怎么就能死了?
“难道……他是自愿的?”一个人自愿去死,气运多高也拦不住。
“自愿?”白珑呆了呆,“本来该死的是玄妙道人,他自愿代替玄妙道人去死。所以……”白珑侧头看向白泽,“他很爱玄妙道人吗?”
白泽瞪了瞪眼睛,片刻后,它缓缓道:“他不止爱玄妙道人,他也爱你,爱符阴,爱齐家主。”
白泽捋一捋,大概能明白齐正非的想法。
玄妙道人和齐家主被栢问仙蛊惑,玄妙道人还和栢问仙一起埋伏杀害符阴,三位真仙境强者的埋伏,可想而知有多么凶险,但凡符阴的运气差那么一点,但凡他们准备的松懈了一些,符阴就将万劫不复,而没有了符阴,他们的秘境很快就会被找出来,也许白珑会再一次遭到上辈子的结局。
上一世加上这一世,他们和栢问仙早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敌,玄妙道人是栢问仙的同盟,自然也在他们的必杀名单上。
而之于齐正非,玄妙道人是他的师祖,白珑是他关心惦念之人,只要他还是原来那个人设,他注定会在其中左右为难。
白泽为他想过最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把门一关,高高挂起。两边都不管,两边都不帮。即使看上去冷漠,却无可指摘。
但它没有料到齐正非会千方百计送信过来,还将玄妙道人的长处弱点一一告知,他们的准备能如此顺利,符阴能毫发无伤地击杀静明尊者,还能逼得玄妙道人自爆,其中齐正非的情报功不可没。
其实当看到齐正非那封信,看到这种堪称“欺师灭祖”的行为时,白泽一瞬间想过男主人设崩了这个问题。
但危机就在眼前,一切当以白珑为重。忙于为这场大战做准备的白泽很快就将之抛到了脑后。
直到今日……
他尊敬爱戴的师祖倘使对他还抱有一分疼惜,就不会再帮栢问仙对付白珑和符阴。
他关心惦念的朋友倘使对他的牺牲还有一分动容,就不会再去追究玄妙道人的过错。
这样,爱他的,和他爱的,都能安然。
脑子里忽然闪过他抱着酒壶坐在沉船上,醉醺醺嘟囔自己英俊潇洒的画面……
白泽忽然想起来,齐正非今年,其实才二十一岁。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头疼了一天,昨天大姨妈来了疼了一天。
今天还是不舒服,本来想再请一天假,但是想想,再请假人都跑光了,然后就慢吞吞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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