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就那般得天独厚的容貌,就不必与她这般聪慧。
一个人怎么能事事都占得便宜,独领风骚呢?
偏偏冒出一个陆氏女。
恰到好处的可怜,恰逢其实的暴露,猝不及防的上位。
这几步但凡哪一步走的迟疑一些,她都有很有可能被拖拽着踩入泥中永世不得翻身。
“有心算无心,连秦王殿下这样的人都栽在陆氏的手上,福宁郡主会吃亏也就不足为奇了。”
“更何况,郡主做的这些事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
霎时,高贵妃锋利的眼风就刺了过去,事情办的不利索,还能算好事?
被眼神杀的明夕却不慌不忙的道,:“娘娘您想想看,若给陆氏足够的时间筹谋,以她的野心和手段,她的目标会落在何处?”
闻言,高贵妃沉默了。
“幸而有郡主步步紧逼,叫陆氏没有足够的时间筹谋,只能退而求其次嫁与了秦王。”
“否则一旦她入了宫,和兰妃联起手,若是侥天之幸再承恩皇恩身怀龙嗣,才是要翻天的大事。”
高贵妃闭了闭眼,她深吸了几口气,随后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爽利笑容,:“叫小厨房下午新做些栗子糕,做的甜一些,再配些牛乳茶,福宁最喜欢吃这个了。”
“娘娘放心,奴婢省得。”
如今入了秋,天黑的就快了。
月朗星稀,清风徐徐。
正是不冷不热的好时候,荣正堂的后院内设了摇椅和茶桌。
陆燕芝一出来就看见了周重邛躺在摇椅上轻轻的摇晃着,一派慵懒惬意的模样。
她慢慢停住了脚步,转了转眼睛就生出个主意来。
她踮起了脚,蹑手蹑脚做贼似的从摇椅背后偷袭周重邛。
“啊呜——”
如‘饿狼咆哮’在耳边响起,周重邛身子不明显的抖了抖,显然是被吓着了。
恶作剧得逞的陆燕芝得意的叉着腰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夫人的时机选的真好,倒是真的吓了为夫一跳。”
周重邛一边吹捧着,一边笑着拉了一把陆燕芝,将人拥在怀里。
陆燕芝心情愉悦的扭扭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的躺靠在周重邛右侧的胸膛前。
微微一用力,摇椅就轻轻的晃动了起来。
看陆燕芝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周重邛含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像是闲聊般问道,:“今日在宫中怎么聊了那么久?”
说起这个,陆燕芝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了,只见她直接扑腾着腿扭过身面对着周重邛。
这举动唬得周重邛连忙虚虚的环住了人。
“殿下,我跟您说”
陆燕芝惦记这件事惦记一天了,这会儿她一点都没磕绊,得吧得吧的将殿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周重邛听。
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周重邛听得认真,连顺着她头发的举动都慢了下来。
但听着,听着,周重邛的神色却古怪了起来。
跟着他先是轻笑,随后就是压抑不住的大笑起来,笑的陆燕芝跟着他一起抖。
陆燕芝:
宛如智商突然遭到碾压,这种感觉真叫人不爽。
陆燕芝磨了磨牙,‘恶狠狠’又凶巴巴地道,:“殿下觉得哪里好笑?不妨讲出来叫我一起笑一笑。”
“咳咳,咳咳咳。”
看着陆燕芝耷拉着脸故作凶恶的模样,周重邛勉强忍住笑,他伸手捏捏了陆燕芝的脸,二话不说先道歉,:“是为夫错了,夫人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行了,陆燕芝也瞧明白了,今天的事确实和她想的轻松愉快不同,一句话里面肯定拐弯抹角的藏着十八个弯呢。
关键是,这弯她要能听懂啊。
真要论起脑子好使的程度来,在这个时代土生土长,在宫内读书然后又在外头统管大军的周重邛可比她强多了。
现成的‘狗头军师’不用白不用。
陆燕芝眨巴着眼,她环着周重邛的脖子,柔软的身子蹭了蹭人,想要借用他这颗好使的脑子帮她分析分析。
像是扑簌簌从枝头垂下的花枝打在身上,周重邛眸色渐深。
跟着他就听见陆燕芝放轻了声音,软软的一把嗓子说话都像是在撒娇,她轻声细语的嘟囔着,:“殿下,我做错了吗?”
王公公想的对,没人经得住陆燕芝趴在怀里软语相求,周重邛克制着手下的力气才没有捏疼人。
他的夫人就像蚌壳内的那汪软肉,柔润丰莹颤巍巍的能一戳就是一个小坑。
不仅如此,外头还有无数人虎视眈眈的手握利刃,恨不得倾身上前,刀刀都刺穿她。
夫人下意识的给自己罩了个蚌壳,但那蚌壳只有一个虚影,一戳就破,并不坚固。
“言多必失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我能控制自己少说话,一句话不说都行,可是她们说着说着就会等我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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